这一眼看得有点久,袁林也没叫他,过了足足一分钟徐振来开门问袁林:“会开车把?”
“会。”
徐振手勾着钥匙问他:“你来开?”
“好。”
袁林接过钥匙,徐振拉开,门坐进副驾驶。
车子起步缓慢,冬日阳光虽冷却刺眼,即使不亮也让人不想睁眼直视,始终带着澄澈让人避之不及,光落下来,车窗上映着光秃枝桠的影子,随着车子前进在眼前飞流而过,宛若一帧帧电影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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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车今晚群里有
早饭
乔迁新居当天忙些,后面十分轻松,家务活也没几个,次日午饭后袁林去医院陪袁琴,徐振在阳台摆弄几盆绿植。阳台上挂了摇椅,从这往下看是阔落的院子,冬夏季采光极好,空气里有热烈的阳光气息,徐振修了一会绿植坐进摇篮里小憩,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下去了。袁林买完菜上楼看他一眼没打扰他休息,炖了鸡汤在锅里。
徐振醒来习惯去喝水,汤也烧好了,袁林正好端着锅出来。
“振哥,你醒啦,烫刚熬好,你现在饿吗?”袁林把砂锅放在隔热架上问。
锅一出来,客厅里没一阵子全是浓郁的香,刚醒来一般是没什么胃口,徐振现在却觉得饿,主要是袁林做饭掐准了他的胃,他喝了一些水压下嗓间的干哑坐过去:“现在吃吧,你不饿吗?”
“还好,那我先给你盛汤。”袁林边盛边说,“我记得你不能吃盐,放得很少,你有具体想吃的吗?现在只熬了汤,想着在这放一会的。”
徐振说:“都行。”他没什么挑的。
说话间手机响了一下。
随叫随到:你不在家?
这两天过得太舒服徐振差点忘记了这个人,他扫一眼上面才记起来路遇上次说了今天晚上来找他。鸡汤带着浓郁的香,徐振看着手机迟钝一口一口喝完一碗,最后放下勺子起身对厨房的袁林说:“你今晚自己先吃,我一会有事不回来,明早早饭——你也自己吃,不用管我。”
“啊?奥好。”
徐振原本还心虚怕袁林会多问,片刻终于松一口气,瞥下厨房里的背影,低头草草回了句我马上到,开车去往那公寓。徐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会沉沦欲望的人,哪种欲望都不会,可刚才收到消息那一瞬,口中的鸡汤却味变得深重浓郁,甘之如饴,徐振喝得很快却没再续而是裹挟着燥热往外走。
他停下车边走边从楼下往上看。这会天色矛盾,欲暗不暗,老公寓的罅隙看得到天边浅光,太阳原本红彤的色揉进几片薄云里,路遇手肘搭载阳台上,站在昏暗里向下看,徐振抬头刚好两人对上视线。
徐振心脏轻轻颤了下继续上楼。
路遇靠在门前,和他对视眸子动一下直起身,徐振过去开门,两人之间隔着一步距离,钥匙在孔里转一下,门“咔嚓”打开,路遇跟着他进去,关上门倏地问了一个和徐振心情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吃饭了没?”
“吃了。”徐振敷衍回答。回答完他往卧室走身后却没动静,转过就见路遇站在厨房门口看几秒,侧过脸看他,问:“你是不是搬家了?”
这个屋子徐振几乎没动什么,为的是他偶尔回来直接住,路遇面前能看见的是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他也没带走,所以路遇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自己刚才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徐振没打算把搬家这件事告诉路遇,毕竟路遇对他来说就是床伴,解决生理需求,他们只需要一个地方做爱就行了,哪怕外面的随意一家酒店,是一个能解决私人问题地方就行,他们只需要一个地方就够了,没必要管他的家在哪,他又搬去了哪。
徐振面无表情撒谎:“没搬。”
“里面少东西了。”路遇不解风情说。
“少什么?”
“厨房台上之前会放杯子,茶几上会有支架,阳台玻璃门通常也是开着的,电视机插头,油烟机的也拔了。”路遇说了一堆需要细节观察的。
徐振哑口无言看着他,半天坦诚说:“搬了。”
“搬去哪了?”
“跟你无关。”
“怎么就无关了?”
“哪里有关?”徐振稍稍不耐烦,“你做不做?”
不知是不是天色暗的缘故,路遇背对着玻璃门,衬得那碎发下的眸子像冬天里阳光下照得发亮的薄冰,看起来一股子凉意,良久路遇抬下下巴深吸一口气,抓住徐振手腕进卧室把人扯进卧室。
“你干什么?”徐振被钳住手腕压在床上,扭头问。
窗外光落在路遇那张俊气张扬的脸上,他眼睛狭长眼皮绷紧,眸子里一星亮,紧紧盯着徐振。徐振刚要挣扎,扣住他的手自己先松了,路遇手撑在他脸侧半跪上床,没压他虚撑着身子,小心翼翼贴在他的背上,路遇沉沉吐出那口憋着半天的气问:“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都……都行……”
“那我来。”路遇垂眼轻轻给他翻了身子,替他解开衣领的口子。
徐振觉得自己心口要炸开了。
路遇记得那一天,那是他在他爸手下挨训了一个月后拿到合作的第一天,饱受重压,只想在谈判上大展拳脚,迫切展示自己的能力,那是嫩芽卯足劲往外冲的力,积攒在骨子里的,那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骨干落下烬。路遇希望被更加重用,在那之前他从来都是轻易叫别人刮目相看的角色,唯独那一次栽了跟头。
他着看面前侃侃而谈、始终带着浅笑的男人,光落在那双微弯的眸子里,推杯换盏、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不迫。血管里膨胀的激情就好像坚硬的壁垒不攻自破,一盆冷水破下,他急得团团转,对方却高贵端着酒杯,靠着沙发畅谈,携着得胜者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