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之上,趴卧着一只慵懒的狐狸。
通体是纤长柔软的淡青色长毛,那青狐的姿态优美妖娆,眼神更是狡黠灵慧。
这只狐狸,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
那个醉酒的,疯狂的夜晚,我曾经无数次的在那个神秘的男人身上亲吻这只美丽妖娆的狐狸刺青。
我无法形容那一个夜晚有多销|魂,我也无法形容这只狐狸的魅惑。
指尖有些发颤,我低头,看到了画卷上左下方,潦草狂放的字迹——狡黠似狐,貌美更胜狐。
神武捌佰叁拾玖年。战北赠吾毕生知己,远山。
赠吾毕生知己,远山……
哈哈,知己,原来是知己……
我手指按着画卷,用力到指甲都有些发白。
或许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些卑劣地希望着,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是他。
只是他却是不愿意的,他是不愿意的。
那副画卷,笔锋传神,意味十足。
这样一副细腻到了极点的画卷,若是没有深刻到深印到骨髓里的情感,又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在我之前那位镇北王爷,心中恐怕一直隐隐藏着对腾远山的一丝淡淡情愫。
所以,才会用这样细腻深情的笔触,一笔笔地画下了那人身上,妖娆得不可方物的青狐刺青。
为他作画,却最终只能在落款上,落寞地留下“毕生知己”四字。
他们的关系,直到真正的无极战北死亡,也只能止步于这知己,正如此时我跟他的关系。
真是个……笑话。
那个晚上是一个错误。
我以为它是旖旎的美梦,腾远山却只想沉默地把它当作伤痛一样揭过。
他忠于我,陪伴在我身侧——却不量为了情爱二字。
原来是这样。
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手指有些发颤地把画卷重新放回打开的卷宗之下,系紧身上的棉袍,随后,匆匆地快步走出了他的房间。
罢了,罢了……
我再也不想逼迫任何人来爱我。
当年我犯了这个错误,我爱的人用枪在我的太阳穴轰了一个洞。
我再也不想如此。
正如我不想逼夏云深一样。
“让车队准备出发。”我看向挽月,低声说。
“王爷……你?”他有些迟疑,抬头看着我。
“照我说的做。”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