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绣文心中默默无语:这茶叶是繁记供给皇室的,阮当家那里留了些,知她们出不去,只能一直在房间里,特意叫灵云给送了点过来。
宫中即便圣上也用的是这种茶,他?有什么?喝不惯的?
这茶方才奉上去的时候没说喝不惯,等?人说了一句话,才又抛下?这句,摆明了是要把她支走。
绣文看了一眼周鸣玉,周鸣玉直接道:“我们没什么?其他?好茶。大人不喝,也没有别的可换了。”
她才不愿意让绣文出去,让自己落入和杨简独处的境地。
杨简笑道:“你们当家的这么?阔绰?你们平日里,就喝这种御贡的茶叶?”
他?悠闲地晃着?杯子:“我若是将此事回?禀圣上,你们当家的还能这么?富贵风光吗?”
周鸣玉狡辩道:“这只是陈年的残茶,与御贡的自然?不一样?。”
她从灵云那儿得了这茶的时候听过嘱咐,特地将茶叶碾碎了,免得一时不察被人抓住把柄。如今正好拿来做借口?用。
杨简于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怎么?,我喝不了别的,只能喝残茶?”
周鸣玉想起杨简那张毫不矜贵的嘴,从前什么?东西都?能入口?,怎么?现在倒挑起来了。
她正要说话,杨简将茶杯放在绣文的漆盘上,对?她道:“你们平时喝什么?茶,给我就换那种罢。”
这种御贡茶的味道,他?在皇帝那里喝多了。只要闻见这味儿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接下?来该有什么?大麻烦要交给自己。
绣文看了周鸣玉一眼,周鸣玉点点头,她才带着?茶杯出去。
杨简顿了片刻,看向周鸣玉,道:“抱歉。”
周鸣玉没懂,疑惑问?:“什么??”
杨简道:“我方才针对?宋既明,但牵连到了你,是我失言。”
周鸣玉这才想起方才杨简那句话。
她初时被卖到南方时,就被说过故意勾。引主家,难听的话那时听得多了,一句都?受不了。如今已经过了太久,她早学会了将有些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
她淡淡说无事。
杨简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想到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也许从前在南方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
但那些他?一无所知的过去并不是他?可以触及的范围。
他?即便有心为她讨回?公道,也要先看她是否愿意让他?知道。
他?觉得自己是多说多错,平白无故又将她那些不快的旧事惹出来。
最后只能生硬地问?起别的事:“宋既明方才来干什么?了?”
周鸣玉想到方才那一幕心里就尴尬,不想多说:“没什么?,就是来问?问?那日郡主坠马的事,确认些疑点和细节。”
杨简满脑子都?是宋既明把周鸣玉抱在怀里的画面?,此刻见周鸣玉不肯说,哼一声道:“他?冒犯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去之后如何给宋既明使绊子了。
周鸣玉无语地解释道:“算不上冒犯。是我没站稳,他?才来扶我。”
杨简听到前句,还以为周鸣玉是在替宋既明辩解,心里不爽更甚。等?听到后半句,立刻将前头的情绪都?忘了,问?她道:“又伤着?脚了?”
周鸣玉赶紧否认:“没有,只是一时没注意,绊到裙子了。”
杨简不大信:“真的没事?”
周鸣玉没说自己方才扑到地上跪了半天的事,只解释道:“真的没事。我这只脚没有使力,没有伤到,最多也只是吓了一跳,所幸最后无事。”
杨简盯了她半天,才道:“一时没注意,那是在注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