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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涂山往事（第1页）

莲笙望着眼前吵闹的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三界怕是迟早要被他们搅成六界。

她实在懒得理会这番闹剧，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个正打算偷偷溜走的女姞身上。只见她素手轻抬，袖中飞出一根碧绿的藤蔓，灵巧地缠住了女姞的四肢。

「小狐狸，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呢，这是想去哪儿啊？」莲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姞满眼怨恨又不甘地瞪着莲笙，却无法挣脱半分。

「怎么？不甘心？」莲笙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周围神色各异的妖魔鬼怪，最终缓缓低头，语气意味深长，「他们，也都不甘心呢。」

冥界二主对上莲笙的目光，皆是冷笑一声。风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帝姬扶着白泽，眉头紧锁。而胡九不知何时已经乖巧地站到了莲笙身后。

莲笙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继续说道：「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实力不济，再不甘心，也得认。如今这架也打了，事也闹了。你看，这事，是你自己招呢，还是我们我们“帮你”？」

女姞用力挣扎了一番，只见那藤蔓却越的用力了起来。黎炎见状走到女姞身旁蹲下，难得温柔的道：“别挣扎了，这藤蔓可是活的，我也帮不了你了。他们想听故事，你便讲吧，讲完我带你回家。”

此刻还是女姞样子的胡狸儿挣扎着，纤细的手腕被粗壮的藤蔓勒出深深的血痕，却只是徒劳地让藤蔓越收越紧。黎炎看着徒弟痛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他走到胡狸儿身旁蹲下，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难得温柔：「别挣扎了，这藤蔓可是活的，我也帮不了。他们想听故事，你便讲吧，讲完我带你回家。」

胡狸儿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泪眼婆娑地望着黎炎，哽咽道：「师父，我我不甘心！」

黎炎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胡狸儿的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和苦涩：「她说得没错，实力不济，不甘心也只能忍着。活着才有希望，你若今日死在这里，那就真的只能死不瞑目了。」

胡狸儿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泪水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忧伤，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我的母亲本是天帝山一只无名无姓的小赤狐，当年涂山氏出了一位帝后，狐族势力壮大，一路向西扩张，天帝山南边许多小族都被涂山氏吞并。母亲作为战利品被献给了狐帝……」

她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母亲天生带有一半人族血统，因此修为进境缓慢，却也因此生得面容姣好。狐帝虽然对我母亲一见钟情，却也害怕东窗事，便将我和娘亲安置在涂山境外的一处僻静宅院。为了避人耳目，我小时候甚至没有名字，那些山中的小妖总是喊我‘狐狸儿，狐狸儿’，我便以为自己真的叫‘胡狸儿’……」

她回忆着，语气中带着些许苦涩。「涂山日渐壮大，野心也逐渐膨胀，引来了许多小族的怨恨。。」

「天帝山里的神兽带着族人族人反抗涂山无果，便找到了我的母亲，他怒斥母亲是个叛徒。更是要把我从母亲的怀里抢走，说她不配当母亲，更不配做天帝山的子民。」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那些受伤的族人跪在地上，恳求着她母亲。母亲无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唯一的条件便让他们把留在母亲身边。」

「小帝姬女姞成年那日，母亲带着我去了涂山。那时我还年幼，对即将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狐帝和母亲的事情败露了，帝姬大雷霆，甚至要杀了母亲！狐帝为了保护我们，挡在我们身前，身受重伤。」

「帝姬心有不甘，将我和母亲囚禁在地下城。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惧和绝望。

「母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睁开双眼，目光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一日涂山起了一场大火，狐帝带着重伤来到地下城。他对母亲说，他很爱她，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即便他知道母亲在利用他。」

「他将我和母亲救出，为了引开帝姬，他选择与我们分开。那日，母亲背着我穿梭在大火之中，路过小帝姬的房间时，听见了微弱的哭声。母亲心软，便进去将小帝姬救了出来。」

「我们一路东逃，我问母亲要去哪里，她说有一个叫青丘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青丘国，她曾经救过那里的国君，便想着去那里躲避追杀。」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在青丘我认识了阿九哥哥，拥有了人生第一个朋友！”

“是，你是有了第一个朋友。母亲为了安全，终日将小帝姬关在小木屋里！我于心不忍，狐族擅长幻化之术，我便与小帝姬经常幻化成对方的样子，交替着出去玩。”胡狸儿讲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帝姬。至少在那会他们曾经拥有过片刻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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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会我当你是好心，居然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帝姬恨恨的望着胡狸儿，“结果不过是你们母子的阴谋，你母亲故意让你与我互换容貌，不过是想让你替代我！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狐族认得从来不是一个身份，亦或是一张脸，而是这天狐与生俱来，可以庇佑同族的力量。”

“别说的那么委屈，你不也觊觎着我的那张脸吗？”胡狸儿冷笑的望着帝姬女姞，“玩阴的，我们哪里比得过你女姞，当年那么大的火，你堂堂帝姬，居然会被困在那屋子里无人管，也只有我那心软的母亲会信。”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张破脸吗？”女姞气急怒吼道，“你和你母亲夺走了我父亲所有的爱，从小父亲望着我都是在想着你，念着你，心疼着你！甚至为了你们一把火，想烧了这涂山。他求我，他作为一个父亲来求我，以死相求！他为了你们疯了，母亲为了他疯了！可是即便他疯，只要看到你这张脸，他就能安静下来，乖乖的好好的活着！你以为涂山为什么没有我的画像，真以为我是怕别人看见吗？我是怕他看见！”

胡狸儿听到这儿，呆愣了片刻，无奈的垂头，一滴眼泪落在地上，只见她身体抽动着，再抬起头却是满眼疯了般似的笑：“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们咎由自取，他们究竟做错什么了就咎由自取了？”帝姬气急忘记了身旁的白泽，一下把白泽推开，还是风青见状赶紧扶住白泽，帝姬指着台下的重要道；“天帝山，地处涂山西面，你们那里鱼龙混杂，小族众多，年年战乱不断，更是常年侵扰涂山西面边境，你们不该打吗？”

她低低诉说着，声音里充满了逃亡途中的惊惧和对未知的迷茫，「我们一路向东，母亲说要带我去一个叫青丘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青丘国，她曾救过那里的国君，希望可以得到庇护。」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声音渐渐柔和，「在青丘，我遇见了阿九哥哥，那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是啊！那会我当你是好心，居然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帝姬恨恨地瞪着胡狸儿，咬牙切齿地说道，「结果不过是你们母子的阴谋，你母亲故意让你与我互换容貌，不过是想让你替代我！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狐族认可得，从来不是一个身份，亦或是一张脸，而是这天狐与生俱来，可以庇佑同族的力量。」

「别说的那么委屈，」胡狸儿冷笑一声，直视帝姬女姞的双眼，「你不也觊觎着我的那张脸吗？当年那场大火，你贵为帝姬，怎么会被困在火海无人问津？也只有我那心善的母亲才会相信！」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张破脸吗？」女姞的情绪被彻底点燃，怒吼出声，「你和你母亲夺走了我父亲所有的爱！从小到大，父亲看着我，想的却是你，念的是你，心疼的也是你！甚至为了你们，一把火想烧了整个涂山！他求我，他作为一个父亲低声下气地求我，以死相逼！他为了你们疯了，母亲也为了他疯了！可是，即便他疯了，只要看到你这张脸，他就能安静下来，乖乖地活着！你以为涂山为什么没有我的画像？真以为我怕别人看见吗？我是怕他看见！」

听到这里，胡狸儿愣住了，她无力地垂下头，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只见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却充满了近乎疯狂的笑意：「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帝姬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她一把推开身旁的白泽，幸好风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帝姬指着台下，声音尖锐刺耳：「天帝山，位于涂山西面，鱼龙混杂，小族众多，常年战乱不断，更是屡次侵扰涂山西面边境，难道他们不该打吗？！」

莲笙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帝姬道：“她说的还不够直白，我来跟你说。天帝山再往西便是人族，涂山想跟人族开战，这天帝山就必须的得収！女娇成为帝后，让涂山氏看见了更广阔的天地，便不再愿意龟缩在这一山之间！”

被看破的帝姬也不藏着掖着：“是又怎么样？天分三界，人妖共处一界，人能做到的，妖也能！创建一个伟大的统一的妖的帝国，牺牲是难免的！你们不为你们为成就这样一个帝国而骄傲，却设计欲图毁了涂山，胡狸儿，你的母亲才是整个妖族的罪人！”

“可那时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有权活着！不能因为成就你们的野心，而肆意屠杀他们！”

莲笙掩唇轻笑，眸光流转间，转向帝姬，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她说的还是太委婉了，让我来告诉你吧。天帝山再往西是广袤的人族领地，涂山氏想要染指那里，这天帝山便成了他们的踏脚石，一块必须拿下的踏脚石！女娇成为帝后，让涂山氏的眼界不再局限于这方寸之间，他们渴望更大的版图，更广阔的天地！」

帝姬被揭穿了心思，索性也不再遮掩，她猛地转过身，语气凌厉：「是又如何？！天分三界，人妖共处一界，人族能做到的，我们妖族为何不能？！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统一的妖族帝国，牺牲在所难免！你们不思如何为这样一个宏伟的目标贡献力量，反而处心积虑想要毁掉涂山，胡狸儿，你的母亲才是妖族千古罪人！」

「可是……」胡狸儿的声音颤抖着，眼眶泛红，「那些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有家人，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他们有权利活着！凭什么要为了你们的野心，成为刀下亡魂，成为你们宏图霸业的牺牲品？！」

“为什么？”帝姬没有直接回答，她转身面向台下黑压压的妖怪群，高声问道：「你问问他们，是想永远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过着朝不保夕的恐惧生活，还是想去那繁华的人间，尝遍世间美食，畅饮琼浆玉液，逍遥快活？」

台下顿时像炸开了锅，群妖激动地嘶吼着：「去人间！去人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山谷。

帝姬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挑衅般地望向胡狸儿，似乎在说，你看，这就是民心所向。

莲笙的目光落在白泽身上，语气嘲讽：「白泽，你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

白泽神色不变，迎着莲笙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身为妖，为自己的族人开辟一条光明之路，有何不可？花神大人当年不也做过同样的事吗？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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