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看你。”杜仲到贺风身边时小声说,顺带又往那边瞄了眼。
贺风扭头,与林禹安视线相撞。
心里的沸腾炸开,贺风拧起眉一副要质问出声的模样。
他怀疑,林禹安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而林禹安沖他笑,眼中有盈盈光芒。
“贺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他,贺风回头看见酒吧老板,一时有些怔然。
杜仲说:“这是我舅舅。”
贺风眨了一下眼,“好巧。”
“是很巧。”酒吧老板要跟他握手,他递出手与之友好交握。
“没想到你跟我侄子是朋友。”酒吧老板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往住院部看了眼,“我们先进去吧。”
“好。”贺风走几步回头,那棵树下已没有林禹安的身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宣告此时春意正浓。
由于贺风恰好在医院碰上了酒吧老板,而老板又因为贺风跟他侄子杜仲是朋友,无偿把几年前的监控录像借给了贺风,顺便还录了视频帮贺风澄清,对此刘锦乐呵表示:“贺风你小子别得意。”
贺风靠坐沙发上滑动手机屏幕,他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刘锦慢悠悠喝了口水,问:“那帮键盘侠们怎麽说?”
“还行吧。”贺风收起手机,眉眼间笼了层阴色,“热度过去了,没太多人在意。”
“好事。”刘锦看他要走,问:“你回家还是去训练?”
“去一个地方。”贺风说。
刘锦没有再问,贺风拉门的手顿住了,跟他解释:“答应方总的事,不好反悔。”
刘锦挑起眉,看向贺风背影。
无论什麽时候,贺风总是将背挺得很直,刘锦还记得一些贺风以前在公司里的片段,毕竟贺风是最早那批练习生里唯一坚持下来的一个。
刘锦知道贺风爸妈早就离婚了,妈妈对他不闻不问,他爸在农村种田,父子情淡漠。
除了大节,贺风总是呆在公司里,穿一身简朴的黑。有件事刘锦记得很清楚,另外一个练习生过生日时,贺风準备的礼物被那练习生嘲寒酸。
那天晚上刘锦路过舞蹈室,看见贺风独自在练舞,刘海全湿了搭在额头上,漆黑锐利的眼睛盯了刘锦一下。
可那时刘锦并没有太多时间管他,如今那个孤零零少年长大了,刘锦忽而有些怜悯他,说:“你不想去的话就婉拒呗。”
贺风“嗯”一声。
“不过你跟林总的接触总归要提上日程来。”刘锦说。他并不觉得很自私,如果贺风可以圆滑一点跟林禹安相处,那贺风既有了靠山,锦河灿烂也得到了投资,两全其美。
贺风没吭声,拉开门走了出来。
对贺风来说,不去方觉夏那儿当然是最好。
但他那时想帮杜仲凑手术费,就给方觉夏发去了同意帮桐桐补习的消息。
哪知事态突然变化了,酒吧老板直接就帮杜仲交了手术费。
那现在,贺风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婉拒方觉夏,想来他以后跟方觉夏不会再有什麽联系,二是遵守诺言去帮方觉夏侄女桐桐补习,赚点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