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川柏显然也看出来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将脸颊埋在月楼的肩头,道:“那又如何?是你选了我。”
显然,现在在其他人的眼里,不是萧川柏偷走了月楼,是他们俩同流合污,一起逃跑了。
月楼被他弄得痒痒。她想起当时自己的迟疑,真像是鬼迷心窍了。
萧川柏还在说:“偷人也得你情我愿,不是吗?”
月楼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总是能理直气壮地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萧川柏。
她想问九江的神,想问老板娘提起极仙台时的自豪和小男孩提起神明时的不屑。
但想了想,她还是问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萧川柏……之前在月阁的时候,你说他们骗了我……是什么意思?”
半晌,靠着她肩头的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兜兜转转这么一遭,月楼果然还是只想着她的神。
那该死的神,三百年前就死了,还这样阴魂不散。
——死得好。早该死了。萧川柏一边在心里道,一边抬起头。
他站直了身,舒展开方才弯曲的脊背,仿佛一根竹子立在风中那般优雅,任谁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的是这样恶毒的话。
他捧住月楼的脸颊,低声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吧,或许我应该提前对您说,节哀。”
月楼疑惑地皱起了眉:“什么?”
萧川柏缓缓道来:“三百年前,神明于西京现世,尔后不知所踪,后世多有猜测,神或许已经离世……神不知所踪后,极仙台出现了一位名唤月楼的仙尊……”
月楼呆呆的,仿佛不能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萧川柏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她骤然变得苍白冰冷的脸颊,说出口的话看似缓慢,却没有半分迟疑,甚至带着几分无人知晓的快意。
他缓缓俯下身,抱住了月楼。
她苍白着脸,像一只无辜的羔羊,萧川柏只是微微用力,便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陷进了肉里,是一种软绵绵的触感。
月楼抓住他的手臂,萧川柏又感觉到她的指尖那么用力,指骨伶仃,硌着他的手臂,像是易碎的瓷器。
多可怜啊,我的师尊。他想着,紧紧地抱住了月楼。这是我的师尊,我的,我的。
……
九江的另一头,归一楼的后街上。
连颜把手里牵着的小男孩交给诛仙台的弟子,对方对她略一点头,连颜便在心里有了数。
目送着诛仙台的弟子将小男孩送进房间之后,她迈开脚步,走入了相邻的另一个被锁住的房间。
只是,与诛仙台弟子牵着小男孩进门不同,连颜没有推门,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房门,便有雾气弥漫开来,她面不改色,直径走进了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