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了一会儿,齐燕青倒是开了口:“不知溪言可还记得盈城的太守?”他的眼睛又定到了曲娘身上,“又或者,小县的官员?”
闻溪言眉头一皱,“太守的消息经过了赵致诚,按理说应是不大可能活下来……”
“小县当官的是我遣人亲自上奏给皇上的,”她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关于阿清的事先交予我,你们有要事在身,还是紧着眼前的事比较好。”
“顺便让她先在这里住下,不要再让她回宫了。”
闻溪言点了点头,“那就这样罢,明早我们会来,曲娘早些歇息。”
稀薄的月光洒在曲娘的背影上,她缓步踏进房间,蜡烛微弱的光照亮了榻上女子美丽白皙的脸,她压下触碰她的念想,转身出了醉青楼,月亮依旧皎洁,夏季夜间又是雨后,风吹过来时还有些凉。
没有结果的事还是不要开始了,曲娘眼眶红了一圈,声音融进风里,有些抖,“小季,知会三皇子一声,明晚凉亭见。”
翌日一早,闻溪言端了碗粥,开门时正好见到了坐在床上的赵清,“姑娘你醒了?先喝碗粥罢。”
赵清接过瓷碗,喝了一勺后,抬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没有问她救自己的人是谁,而是淡淡的一句:“你可见过阿元?”
闻溪言抿了抿嘴,如实回答:“未曾。”
她嗯了一声,长叹出一口气,“那便无事了,你可有事求于我?”赵清将瓷碗放于床边,抿了下嘴,声音很轻,“你救了我,我会尽力帮你。”
闻溪言舔了下唇,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实不相瞒,我需要另一半的令牌。”
赵清眉头皱了一下,“那块令牌已然不在宫中。”
“为何?”
“赵顺即位时将两半令牌都交给了卫国大将军,而这位将军,齐公子理应认识。”
“东方朔?那他为何还要将令牌给我们一半?”
赵清舔了下唇,“那一半能否让我看看?”
闻溪言翻出令牌给她,金色的纹路绕着木牌勾了一圈,赵清的手指指了指令牌的右上角,“另一半的角边有条很小的、金色的龙,那一块可以调用一半兵力,而你们手里的却不行。”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闻溪言呼出一口气,“罢了,宫中现下局势如何?”
“一边倒,不支持他的都在牢里呢。”
也是啊……闻溪言咬咬嘴皮,“暗杀胜算如何?”
“暗卫遍布皇宫,同归于尽有可能,活着出来就不太能了。”
“九公主情报还挺灵通。”
赵清笑了一下,“也是得了某人真传。”
闻溪言挠了挠脑袋,“所以还是需要兵权对吧?”
“也不一定,可以去兵营碰碰运气,不过,那就得看齐公子的声望了。”她勾勾唇,继续说:“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