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束纤给了她肉体上的一巴掌,那么这句话便直接给了江慕烟精神上的一巴掌。
毕竟,束纤这话的逻辑和她刚才说那话的逻辑简直如出一辙。
想到这点,江慕烟的脸变得又青又红,她明知道束纤是在讽刺她,可就如同一坨堵在她嗓子眼的翔,吐也不吐出来,咽也咽不下去,恶心得她想死。
温岁阑从来不知道在她面前温温柔柔,将慈母进行到底的束纤居然还有这一面。
看着江慕烟难看的表情,她委屈巴巴的抱着束纤的手臂,“还好有妈妈你在,不然我又要被欺负了。”
“放心,我谢家的小宝贝谁都欺负不了。”说着束纤怜爱的捏捏温岁阑的小脸蛋,只觉得自家乖女儿茶茶的样子也可爱得不行。
一边的季萱和江慕烟看着这母女俩的互动气得七窍生烟,季萱更是几乎要将手里的手机捏得变形。
她不再看束纤,而是阴冷的盯着温岁阑:“你就不怕,我将视频发出去吗?”
“哦。”温岁阑戏谑一笑:“你发啊。”
“发出去正好将你对我做的事坐实,反正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至于你在不在乎我就不知道了。”
那些视频,若是季萱不发出去,温岁阑还得帮帮她呢。
显然没想到温岁阑会这样无所谓,她就不在乎谢家的人甚至是时景肆知道她小时候那病态可怖的模样吗?
但很明显,温岁阑不在乎。
甚至,她巴不得季萱把这些视频发出去。
意识到这点,季萱整个人身体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紧紧的拽着身边的江慕烟,抱着最后一丝不甘,撕心裂肺的质问温岁阑:
“就不能放过江家吗?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就不能看在那二十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上放过江家吗?”
说着,她屈膝直接跪在了温岁阑面前。
“算我求你了,算妈妈求你了岁岁。”
“妈!”江慕烟不可置信的看着毫无尊严跪在温岁阑面前的季萱,仿佛才真的意识到对江家来说,破产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但是,在季萱跪下的那一瞬间,温岁阑就眼疾手快的牵着束纤避开了。
她可不想因为季萱的这一跪又被人指责。
但季萱却不想就这样放过温岁阑,她跪着就要朝温岁阑靠近,膝盖才刚挪动,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人影拦住。
季萱疑惑的抬眸,却对上一双凶戾阴沉的眸子。
“是我对江家动的手,江夫人要求也该来求我才是。”
时景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如丧家之犬一般跪在这里,却依旧不甘心还想着恶心人的季萱,笑得有几分残忍。
“恒泰多年来做假账偷税漏税,签阴阳合同,甚至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如此劣迹斑斑早就该从社会上消失了。”时景肆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然后抬脚从季萱的手上踩了过去。
“送江夫人和江小姐回Z市,让江勉舟好好看好他的人,否则我不介意让他背的债务再多上几个亿。”
季萱还来不及为自己被踩的手发出惨叫就听到时景肆的这句话,当即怒意攻心险些晕了过去。
江慕烟惊慌失措的扶着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一个劲的喊“妈”,但直到两人被带走,季萱都没再能说出半句完整的话。
时景肆掀起眼皮看向正在录像的一些人,手上把玩扳指的动作一顿,慢悠悠的开口:
“你们录的这些视频若是想发到网上,最好无剪辑无处理的发出去。否则,鼎世旗下的所有律师等着和各位喝茶。”
“时总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恶意剪辑,绝对不会让人中伤岁阑学姐。”闻言立刻就由同学保证。
时景肆是谁?
鼎世的实际掌权人,虽然大家都称他为时总,但是谁不清楚整个鼎世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在他手里。
每天从他手里过的钱,都能将他们这些以后的卑微社畜砸死。
谁敢得罪他啊?
更何况,岁阑学姐身后还有一个和鼎世不相上下的朔辰风投。
这两家,哪一家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对对对,时总放心我们绝不会乱发视频。”
其余人也跟着表达自己的态度。
有些心里存着乱七八糟想法的人也因为时景肆的这番话不得不偃旗息鼓。
温岁阑抱着束纤的手,眼睛却是落在时景肆身上。
如此酷炫飒拽的出场方式,不愧是霸道时总。
要不是忽然看到这一幕,温岁阑都要忘了天天在家里装病扮可怜的人是这副让人畏惧的模样了。
“时景肆。”她喊了一声。
刚才还一脸冷戾的威胁人的时景肆听到她的声音,立刻露出温柔宠溺的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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