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韩岁晏!醒醒。”他用力晃韩岁晏的胳膊。
没反应,是喝了多少!
祁燕睢拿起他的胳膊,准备背他回去,不小心触碰到他手上裸露的皮肤。
好烫!
祁燕睢心下一惊,他连忙托起韩岁晏的头部,白净的脸上通红一片,视线往下,颈部根根血管分明,他伸手按了心脏部位,心跳急促。
身为医生,他不可能不清楚这种现象——
这是中药了!
祁燕睢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明白这种药的危害性,韩岁晏现在这幅样子,明显是药量太重导致的昏迷不醒。
得赶快去医院才行!
他来不及和警方细说原因,简单交代一两句就直接打横抱起韩岁晏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太慢了,他等不及,于是直接抱着他下楼,从四楼到车里,只花了五分钟不到。
他将韩岁晏小心地放入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脚狂踩油门。
途中穿过三个十字路口,闯红灯三个。
十分钟不到,医院到了。
他在车上就打电话给庄恙联系医生了,刚一下车,韩岁晏就被医护人员拿担架抬走了。
庄恙的伤还没有恢复,还需要有人搀扶,大冷天的也怕给人冻出毛病,祁燕睢一边安慰他,让护工搀扶他回屋等,一边自己站在细雪中担心着韩岁晏的情况。
要没事啊,你。
梦中梦
h市第一人民医院双人病房里。
韩岁晏昏睡不醒,不过还好,体温和心率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他、庄恙、哥哥韩岁余,他们三个人在一起。
在一条小河边,韩岁余正在拿网兜儿捕鱼,庄恙在岸边生火,韩岁晏好像变成了河边的一颗大树,看见自己在一边拾柴火,还高兴地哼出声。
他看着这些画面,眼角弯弯的,嘴角也是。
突然画面一转。
是一个冰雪交加的午夜,两个小孩拖着厚重疲惫的身躯在漆黑的巷道缓慢走着,巷道很长,他们走了很久很久。
两个小孩冻得不行了,他们只能互相依偎着蜷缩在墙角,缓一会儿。
他们呼吸减弱了,就像两只濒死的小猫一样,一动不动。
突然,有人拿着手电筒走进深巷,距离和光照范围都刚好,完完整整地将两个小孩包进去。
他走近了,是个面相温和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