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燕睢倚靠在阳台边,盯着路边玩鞭炮的小孩久久沉思。
“嘟嘟嘟——”来电铃声响起。
“哥,来瑞卡酒吧二楼,快来,出事了。”电话那边声音嘈杂,林松予大声喊,“你快来,我得送人去医院。”
祁燕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消息提示音响起,林松予发了一张图片。
他只看一眼,便认出来照片上那个喝着酒满脸醉意的人了,于是,三分钟之后,他驱车火速离开了地下车库。
祁燕睢让林松予先去医院解决事,不过十几分钟,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进酒店,门口的酒保都被吓了一大跳,没人上前招呼他。
他快步上了二楼,自己边走边对比照片里的位置,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找到了那个在角落喝闷酒的长发青年,低头时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来点点鼻尖,仰头喝酒时头发全都向后散开,明明隔那么远,祁燕睢觉得自己好像看得见他眼角的红润。
桌上摆满的空酒瓶横七竖八倒着,祁燕睢见他又开了一瓶正往嘴边送,他连忙上去从背后按住他的手,偏头说着:“来了怎么不叫我?”
语气温柔。
韩岁晏一点也不吃惊,甚至没什么反应,祁燕睢就这样按着他的手腕没动。
他没问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也没说为什么划伤别人,只是柔声说为什么不叫他。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十几秒,祁燕睢又说:“我陪你喝啊,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他拿过他手里的酒瓶,仰头闷下小半瓶,“咳咳——”
喝得有些急了,呛住了,他的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你喝不了陪不了”韩岁晏眼神迷离,通红着脸,说话断断续续的。
“哪会,我陪得了。”祁燕睢稍微缓了缓,仰头喝完了剩下的,将空酒瓶示意给韩岁晏看,还挑了挑眉。
“en陪得了”韩岁晏喃喃自语道,靠在沙发上笑了很久。
“你知道、刚刚有个男人过来、也是说要、陪我喝酒”韩岁晏笑着说,“然、然后我拔、拔了小刀,他差点儿、手断了哈哈哈。”
“我知道,他活该的。”祁燕睢看着他,心里酸涩。
“你不觉得、我很疯么?不怕我给你也来一刀?”
“没觉得,但是,刀确实可以给我,那就不是‘差点儿’了。”
“你不能的,我没事。”
祁燕睢缓缓坐在他身边,帮他理了理蹭乱的头发。
眼睛果然是红的,明天肯定是要肿的。祁燕睢想。
“还喝么?”祁燕睢耐心地、柔声问着。
“不喝了。”韩岁晏敛起了笑,“我一个人的话,会再喝点儿。”
祁燕睢听懂了,他不想要人陪,他不想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