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顿时瞳孔瞪大:“是你!”
吴世安捋了捋头发,将发套和脸皮随意放在庭院的桌子上,坐下后,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很意外吗?陈家主,你们不都是很期待我来永安城吗?这不,我专门来找你了啊!”
陈贞脸色铁青,他知晓吴世安的厉害,当时敢在广场上质疑吴家,也是因为当时有沧溟人在场。
而且,不是说吴世安身受重伤吗!怎么现在看来,面色红润,毫无气绝之相啊!
“原来是吴家公子吴世安啊!早说嘛!我自当亲自开门,大方迎接!我们陈家的管事没见过吴公子,眼拙,就请您不要和他计较!”
陈贞背后开始冒汗,他趁着吴世安喝茶的间隙,给管事使了个眼神。
管事连忙悄悄退出庭院,急匆匆往外走去。
吴世安吹了吹茶水中的茶叶沫,眼睛并没有从茶杯中离开,却开口说道:“怎么?这就去找人搬救兵了?”
“没有没有!哪会啊!我就是叫他去买些下酒菜,等会好好招待一下吴公子!”陈贞说话笑意盈盈,反倒让吴世安越发觉得讨厌。
“不必了!”吴世安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好脸色。
“看吴公子爱品茶,要是不介意,陈家之前得了一块茶饼,鄙人粗俗,无公子这般雅致,倒不如先拿来给您尝尝鲜。”陈贞眼睛会观察,脑子转得贼快。
说完便招呼仆人去取那块茶饼了。
吴世安本想拒绝,但好似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便严肃说道:“有劳陈家主,但我此次前来,更是想询问清楚,原弃和他夫人究竟做过什么错事,让你们这些一个个的大人物,在广场高台之上,对他们实施酷刑!还有,陈家主,你为什么要四处散播,说我们吴家勾结魔教!”
吴世安声音越说越怒,吓得陈贞手都有点哆嗦,也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在装模作样。
“吴公子明察啊,我陈家不过一个小家族,像你们吴家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大家全都这样传啊!我还以为就是真的啊!”陈贞满脸苦涩。
“陈贞啊,我劝你想清楚,沧溟殿的人现在已经撤离了永安城。你们陈家,现在还得吴家地盘上,你最好再想想,确定不知道谁传的吗?你就算不说,也会有人主动告诉我的,那到时候,我们吴家可不会对你这么好脸色了。”吴世安一字一句,都像利剑,直刺入陈贞神经。
陈贞一脸为难,随后转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其实啊,这些事我都不清楚,只不过都是沧溟殿的人让我这么说的!毕竟玄门大会由沧溟殿操办,我就是个小家族,你们这些大家族说的话,我哪敢不听啊,吴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果真是沧溟殿那些人!”
陈贞连连点头:“其实最开始就是他们放话出来,说吴公子和吴家,与魔教关系匪浅!”
吴世安听到这话,紧紧握住了茶杯。
此时,已有仆人将陈贞说的那盏茶饼和茶炉一并取来,放在了吴世安的面前。
“吴公子,请!”
吴世安也没有推辞,将茶饼拆开,撕下一小块,放入了茶炉之中。
很快,一阵茶香飘来,吴世安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茶确实不错!”
陈贞笑了笑,“那吴公子不妨尝一尝,味道也是极好的!”
吴世安没有回应此话,反而继续问道:“那陈家主,将原弃他二人尸体悬吊在城墙之下,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谁的!”
“哪敢呀,吴公子!肯定不是我啊!你看我这么胆小!这都是沧溟殿派人来让我这样说的!”
陈贞唯唯诺诺,吴世安觉得他也不像那种有魄力之人,想不明白,像他这种人,怎么会坐上一家之主,甚至还辅助操持了此次的玄门大会。
陈贞给吴世安倒了一杯新茶,示意他赶紧尝尝味道。
吴世安心里思绪烦乱,一饮而尽。
他内心略有些失望郁闷,但凡这陈贞是个硬气,敢做敢认之人,那还能找个借口出口恶气,却没想到此人软软绵绵,还以礼相待,一副自己甚有苦衷的样子,继续追究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大气。
吴世安想了想,算了,或许这事真的与陈家无关,倒是那沧溟殿,更是让人头痛。
他随即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没想到,一阵眩晕袭来,吴世安连忙抓住桌沿,他差点就没站稳。
怎么回事!吴世安心跳直漏了一拍,随即狂跳不已,糟了!这茶水有毒!
吴世安一手撑着桌沿,一手赶紧封住了自己的灵力,晃了晃开始晕乎的脑袋,怒道:“陈贞!你竟然在茶水中下毒!”
陈贞哈哈大笑,脸色阴狠,完全不是刚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是的!知道你可能会来,这可是专门到沧溟殿特意为你拿来的毒药,无色无味,再加上你进入原宅所吸入的瘴气,怕不是,很快就要变成废人一个了!”
很快,吴世安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眼前的陈贞已经变成了好几个,模糊成一团。
“找死!”吴世安怒道,直接一掌击出。
“吴公子,麻烦你看清楚点再打!”陈贞说话带着笑,让吴世安更加躁狂。“还有,你可别动用灵力了,要不然毒发更快,沧溟殿的人还在路上,你再等等!”
吴世安一听,更是恼怒,接连又出了几掌。
因为灵力自封,这掌力也只是气势足,伤害不了分毫。
“别打了,省省力气吧!”
确实如陈贞所说,吴世安现在感觉全身瘫软,连撑住桌沿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