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南再不想听到一句话,他趴回床上,接着用枕头把脑袋裹起来整个一缩头小王八,大有“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自己闷死”的架势。
“好了好了。”霍周将人捞起来,“开玩笑的,我像是拎不清的人吗?赶紧起来喘两口气,而且这是我的床,小祖宗,耍性子也回自己床上耍去。”
郁时南倚靠在床头上抱着他的枕头,不吭声。
“你回来什么事?”霍周看向陈青矾。
“林教头通知开会呗。”陈青矾耸肩,“要商量明年大运会的事情,比赛时间的通知刚下发,还要制定每名队员的具体训练计划。”
“知道了。”霍周没犹豫地下床。
他习惯性瞥了眼郁时南——因为两人刚才的推搡,郁时南原本就大敞的领口变得愈发松垮,水润白皙的胸膛随之裸露出大半。
霍周直勾勾盯着看了几秒钟。
“盖着。”他扯过被子丢在郁时南脑袋上。
“嘭——”
关门声紧跟着响起。
宿舍登时陷入死一片的沉寂中。
郁时南在被子里闷了好半晌,直到逼仄的空间内氧气被大量掠夺过后,才不得不重新露出个脑袋。
……真的走了。
他回过头,久久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思绪一下放空得厉害。
郁时南少见地陷入无措的状态中。
说实话,霍周丢下他离开这件事。
给他带来的冲击,一点不亚于他在霍周的手下起了反应。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霍周永远会帮他”“霍周永远站在他身边”“霍周永远对他抱有耐心”之类的想法就在他脑海深处扎了根。
郁时南不是会随意相信人的性格。
甚至于一开始跟宋回练舞,也会再三叮嘱要增加底座数量避免自己受伤。
郁时南更不是会依赖别人的性格。
脚腕骨折那天也没想着一定要麻烦谁,霍周再晚来两秒他就出现在120救护车上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依赖霍周已经变成习惯一样。
但霍周根本就没有义务做这些。
郁时南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中。
“嗡——”
微信的震动声。
[霍同学]:别憋坏了啊亲爱的。
郁时南刚转移的注意力又重新被拉回来。
他低头望望还未得到纾解的器官。
郁时南难耐地咬了咬下唇。
[霍同学]:我们乖学生是不是忍得很难受?
[霍同学]:想我吗?我早说过,郁时南,你得吃点苦头,才能知道我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