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虽险,胜算极大。
不过剎那他便被浇得睁不开眼。
他一边往外吐雨水一边用手抹眼帘一边把花往怀里塞,游泳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溺水的感觉,虽然是在岸上。
“郁、郁时南!”霍周使劲甩甩头发,仰头冲着那间因为窗帘的阻隔而稍显黯淡的窗户大喊,“我错了!!”
一秒,两秒,三秒。
湍急的大雨将时间无限延长。
没有反应。
霍周这下是真的慌了。
“郁时南!你出来啊郁时南!!”
“你到底要对我冷落到什么时候!!”
“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讲清楚的?!!”
“郁时南!!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
楼道内的声控灯顺次亮起。
郁时南的家本身就是幢老破小。
年轻人该搬得搬该外出打工得外出打工,留下来得几乎都是些中老年。
眼下正是下午八点,不少人才吃过饭在屋里吃着水果看电视,眼下听到楼底有人发疯,一个个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看着看着就不淡定了——这人,这人好像是霍周啊!
本来这幢楼住得用户就少,在看清楚楼下人的面貌后,一个比一个下来得快,一时间又多了好几户灭掉的房屋。
有拿浴巾的、有拿雨伞的、有拿热水袋的……
无关其他,霍周讨长辈喜欢,平时又大方又热心又有礼貌,连楼底下捡垃圾的阿姨都对他赞不绝口。
这下是真的跟演电视剧一样了。
“哦哟傻孩子遭这个罪干嘛啊。”大婶心疼地给他撑起伞,“赶紧拿毛巾擦擦,真是不让人省心!”
“来来来,先喝点热水。”大叔叹口气,“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时候,年轻人就是冲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谈”
“南南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俩是不是有误会了?”大妈把浴巾披在他身上,“这么折腾自己是个怎么事儿啊?”
……
众人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议论。
霍周就闷着头,也不搭话。
“先进屋暖和暖和吧,别冻坏了。”有人提议,“这才刚立春,还没回温嘞。”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
“我不去。”霍周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郁时南不来见我,我哪都不去。”
“嗨哟你俩啊,我真的是……”大叔无奈,“你等着,我上楼去问问南南。”
霍周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盯着手里的水杯,又冷静又坚定。
“哎呀怎么这么倔!”
“就是,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床头吵架床尾和,至于嘛!”
……
“霍周!!!你疯啦!!!!!”
一道清亮的声音自嘈杂声中穿梭出。
霍周喜出望外。
他捧着杯子,欣喜若狂地看向楼道。
空无一人。
但急促的、“啪嗒啪嗒”的、一步一水声的脚步……
明显越来越近了啊。
……不对,等等。
霍周懵逼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