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南含着勺子仔细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掠过了生病的原因,只含糊的用一句“初中时吃了很多含激素的药物”轻飘飘代过。
霍周听着郁时南讲他是怎么一夜之间从“优雅的小天鹅”变成了“笨拙的小胖鸭”,听着郁时南讲他是如何让老师们感到惋惜的,听着郁时南讲林白凌对他的嘲笑和讥讽……
霍周没留神用刀把手划破了。
怪不得总说自己要减脂。
霍周不动声色地将渗血的指尖含在嘴里。
两年前他也是这样被媒体和舆论抛弃的。
但他有支持他的父母和教练。
可即便是这样,霍周现在依旧不喜欢面对镜头和记者,毕竟伤疤就算痊愈了也会留有印痕。
况且听郁时南的描述……
可比他那会孤立无助得多。
霍周适时想起郁时南喝多后抱着他喊妈的那一晚。
郁时南说完后便小心翼翼地去看霍周。
“给。”霍周递给他一盘切好的火龙果,“吃完饭再吃。”
郁时南接过来,不理解霍周为什么会这么淡然。
印象中,霍周对待朋友一直很好。
这毕竟是个为了给陈青矾出头甘愿被退队的人。
“心里在发疯。”霍周平静地说,“表现出来你又该唠叨我不能打架了。”
郁时南自觉理亏,但还是很开心:“我都没跟人说过这些,感觉好舒服。”
“你舒服就行,不用管我死活。”霍周平静得仿佛一个假人,“说实话,我现在挺想砍人的。”
郁时南:“……我就说不要告诉你。”
“嘭嘭嘭——”
病房的门被敲响。
“小帅哥。”贺女士笑眼弯弯地指指身后,“这位是你的粉丝。”
霍周不咸不淡地看过去——来得是个女生,小腿骨折。
“真是你啊!”女生激动得差点当场下地走路,“这次大锦赛超级帅!”
“谢谢。”霍周说。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女生扭捏地提出诉求。
霍周也没拒绝,起身走过去。
贺女士绕过他开始查看郁时南的状况。
“刷拉——”
霍周随性地在笔记本上签好名。
“过来,跟你叮嘱下这位小朋友的日常护理。”贺女士冲他招招手。
霍周一脸警惕地看过去:“干什么。”
“他现在不能洗澡。”贺女士说,“你要每天给他擦一遍身体,就算到时候拆掉石膏,洗澡的时候你也得在旁边看着,避免出现意外导致二次损伤。”
“擦什么?”霍周以为自己听错了。
“身体。”贺女士重复。
“我在旁边看着他什么?”霍周把耳朵凑过去。
“洗澡。”贺女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