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郁时南变得不太爱吃饭,食量急剧缩减,但兴许是因为长期熬夜,身体的代谢变得缓慢,以至于体重维持住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郁怀山还发现,自己的儿子变得经常走神。
偶尔他看不下去,硬要郁时南打开窗户拉开窗帘通风,郁时南也不会拒绝。
这个时候,郁怀山就会透过玻璃看到坐在书桌前发呆的郁时南,也不看书,也不玩手机,就是目光涣散地盯着桌上的课本,静静的发呆。
偶尔还会意识到自己在发呆一般,将自己的脸拍得“啪啪”响,强制自己回过神来,凝神聚力地继续盯资料。
只不过仅能维持片刻罢了,片刻后,又会不自觉地开始神游天外,视线呆滞没有焦点。
哪怕郁怀山站在窗户外看半天都意识不到。
问他他又会笑着说没事。
可但凡长眼睛得都能看出来吧?
这能是没事的模样??
郁怀山焦虑到快睡不着了。
就在他要拉着郁时南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霍周的电话打过来了,当手机屏幕上闪烁起“霍周”这个名字的时候,郁怀山的眼泪差点滚出来。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
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他的盖世英雄,不一定是自己的意中人,也有可能是自己儿子的意中人。
一通电话,霍周直接改签机票。
落地桦南改为直飞北城,连夜赶到。
“你可算来了!”郁怀山热泪盈眶地双手抓握住霍周的手。
霍周哭笑不得:“至于吗,这么想我啊?”
“我想死你了!”郁怀山语调夸张地仿佛冯巩上春晚。
一番寒暄过后,他才松开霍周,垂丧下头:“你等会进去看看吧,最近反常得很。”
霍周默然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有说话。
“我今晚出去睡,不打扰你们。”郁怀山唉声叹气地开始穿衣服,“我反正……我反正也挺失败的,以前在小孩需要依靠的时候没能做到,眼下他遇到事情不肯告诉我,也是正常现象。”
“没事。”霍周拍拍他的肩膀,“我去问问。”
郁怀山久久地看了眼房间,点了几下头后,便推门离开了。
“嘭嘭嘭——”
霍周试探性地叩响房门。
没有声音。
“不给我开门,我可爬窗户了啊。”
短暂的沉寂过后,房间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多时,房门便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惊讶的面容。
霍周上下打量着他,越打量心里越发沉。
郁时南更白了,不再是先前泛着红润和水灵的健康的白,而是从头到脚看不出一丝血气的病态的白,像是许久没有见到阳光般、死气沉沉的白。
他穿着身松软的睡衣,白净的锁骨瘦得愈发凸显,许久未打理过的头发蓬松而杂乱,整个人散发着股由内而外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