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为想不明白,才觉得更为难过。
伶舟行忽然笑出了声,再抬眸时,眼底便归于平静地看向她,哑声问道:“萧知云,你要与我论从前么。”
他疯狂压抑着心底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的眼泪亦是缠绕不解的毒药,深深渗入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中。
“从……从前……”萧知云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与他论什么从前。
说了他也不记得,也不知道。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池水中。
心脏处的钝痛便随着她的泪再次落下,像是被沉寂已久的匕首翻搅,刀刀一笔一划,又深又重。
伶舟行用力按住心口,眼尾泛起诡异的红来。
也不怕将自己哭岔气过去,他像是当真无可奈何一般,声音一下子低软下来:“……你一哭,朕便心口难受,所以以后都别哭了,行不行。”
萧知云怔怔地看向他,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断断续续地小声啜泣道:“为……为什么会难受?”
“朕也想知道,”伶舟行默了默,声音苍白而又哑然,“所以在等你,何时开口说。”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
萧知云鼻头一酸,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眼睛红红的一圈,瘪着嘴摇摇头。
“一直这样,不难受?”只是简单的询问一般,并没有带着引诱的意味。
她仍是摇摇头。
她又不笨,伶舟行变了,和上辈子不一样,光是眼神都危险多了。他从前都不热衷于亲亲的,如今却是亲半晌都不将她放开。
萧知云咬紧上唇,以后都不敢安安心心和他同床共枕睡觉了。
她又不是没听到太医令的话……解药那事,她被骗去红楼时,亲耳听到过隔间女子侍客时凄厉的惊呼声。还被鸨母吓唬过,扯下某个姑娘的衣裳,露出身上未消下的青青紫紫给她看。
萧知云仓促地低下头,她害怕,才不想现在就做那样的事。只要允了第一回,以后怎么挣得过他,她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带小孩,和他也不行:“不想……”
“不那般,”猜到她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伶舟行无奈叹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萧知云绞着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当真……?”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看上去不像有假。
萧知云浮着水,往前挪了挪,又停下来悄悄看他一眼,确定他仍旧靠着不动没有其他动作,又再挪了挪。
“萧知云,”
伶舟行托着她的臀,将人从水里捞起来,坐在自己的膝上。上身重新裸露在空气中,衣裳紧贴回身上,激起娇嫩的肌肤层层战栗。萧知云闭眼抵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透过单薄衣衫传来的温度,缓解了许多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