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扑到主驾驶位,挡在江彦的身前。
后来沈怀珵逐渐意识模糊,不知道车翻滚了多少次才彻底停下,耳边的警笛声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最后他被一个人拖出车厢,那人身上的味道那样熟悉。
“你……”沈怀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庄弗槿的衣领,“你不要为难江彦……”
说完沈怀珵就昏死过去,他没有看到庄弗槿的表情是多么冰冷,眼里燃烧着压抑又狂乱的情绪。
沈怀珵的这次苏醒又是在医院里,他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找江彦。
众多的医生和护士围着他。
“别动,”一个护士按着他,“你脑袋有轻微震荡,需要静养。”
“江彦呢,他人呢?”
沈怀珵慌乱地挣扎,头上的绷带都快要散开。
“你这么关心他。”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医护人员都往后退去,庄弗槿独自靠近到病床前。
沈怀珵看到了他眼底的赤红色。
像愤怒,也像长久未休息后的疲惫。
“江彦没有恶意,他只是和我有误会。”
“喔?误会?”庄弗槿歪了歪头,“这些你应该去和警察说。”
“他被警察带走了?!”沈怀珵急火攻心,本想下床,可眼前一暗,又仰面倒在了病床上。
庄弗槿的手掌恶狠狠地压在他肩膀:“你就这么在乎他?”
“他是为了我才……”
“够了!”庄弗槿一挥手,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
“我不同意你谅解他。”
沈怀珵也有些恼了:“我是独立个体,你无权干涉我。”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针锋相对地吵架,围绕着江彦。
庄弗槿对他的不驯顺感到愤怒。
“独立个体?你是劣等患者,如果我不帮着你隐瞒病史,你就会被认定为一个无法控制行为的精神病人。”
“什么?”沈怀珵脑袋里“嗡”的一声,他没有想到庄弗槿还保留着一种拿捏他的方式。
“劣等患者需要一个监护人,”庄弗槿慢慢逼近他,沈怀珵缩在床头,几乎要和他鼻尖相触,“我是你法律规定的丈夫,是你第一顺位的监护人。”
“那时候我就可以替你做决定,不谅解江彦,让他坐牢。”
沈怀珵闭着眼睛偏过头去,两行清泪同时滑落下来。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绷带散在额前,惹人怜悯。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江彦吧。”
“可他除夕夜在我的地盘上大闹,还想带走我的新婚妻子。”
庄弗槿松开禁锢沈怀珵的手,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摆出谈判的架势。
“你要怎么样才能饶了他。”沈怀珵抹去眼泪,他手指上已经空荡荡的,戒指被江彦丢掉了,“我对你……还有什么别的价值吗?”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江彦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根本不配我在他身上花时间。”庄弗槿回想江彦看沈怀珵时狂热的眼神,忍不住发出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