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你吃的。”庄弗槿说。
沈怀珵掀开盖子,瓷碗里放着的是许多个药片。
他真的是喝醉了,笑道:“我又没病。”
庄弗槿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脑里的一根弦绷断了,沈怀珵脸上的表情变为惶恐:“助孕药。”
“这是两次的剂量,”庄弗槿说,“你中间跑出去空了一次。”
沈怀珵心中抗拒。
那种粘腻、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对他而言太刺激了。
“不、我不吃,药效很可怕。”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庄弗槿拎起沈怀珵的后衣领,把药塞进他的喉咙里。
一杯茶水灌进去,沈怀珵舌根上只剩下浓厚的苦味。
他痛苦地缩起了身子。
胃部痉挛。
空荡了一天的胃袋里乍然涌入许多伤身的东西。
庄弗槿抓起他的手腕,咔哒一道金属响声,一个坚硬的环把他皮肉箍紧。
滴滴滴,设备启动,锁孔处亮起绿光。
“什、什么东西。”
沈怀珵甩了甩胳膊,他感到细密的电流嵌入了他的骨缝里。
“劣等患者的控制环。”
庄弗槿一把捞起痛苦的他,欣赏沈怀珵在自己怀里的挣动。
脸色苍白病态的人捂着肚子干呕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手环开启工作,时刻监控沈怀珵的身体状态。
“放开我。”沈怀珵推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眸子里满是恐惧,“你这个疯子,你要完全控制我。”
他劣等患者的身份被庄弗槿公之于众。
医疗系统自此会给他打上危险分子的特殊标记。
手环在他发病的瞬间能释放出强烈的电流,防止他自伤或者伤人。
他的活动范围也将变得十分有限,不被允许进入公共场合,除非被监护人带领。
“没错,我是你的监护人。”庄弗槿垂眼看他,笑意凉薄又寡淡,“你的父母主动放弃了对你的监护权。”
一滴泪终于从沈怀珵赤红的眼眶上滚落而下。
他被宣判了不自由。
他像是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抓在男人衣服上的手腕颓然垂下。
“你说过的,如果我答应备孕,就会放江彦走,你也不会成为我的监护人。”
“不要再提江彦!”庄弗槿攥着沈怀珵的衣领,狠狠将他的上半身提起来,“饶了他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你用这张脸,你有什么资格去碰别的男人?”
沈怀珵累极了。
婚姻似乎让他山穷水尽。
一纸协议,他离庄弗槿越来越近,心却越来越远了。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荒芜的雾山小镇,那里的方睐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