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珵身上裹着张白毯子,束手束脚地坐在了拍戏用的大床上。
化妆师在收拾东西准备走。
两位主演间的气氛尴尬,庄弗槿咳了一声,有点没话找话:“你是不是给他腮红打多了,像烂柿子。”
化妆师拎着化妆箱走到了门口,对他眨眨眼睛说:“脸上一点没涂,锁骨上打了点粉色,一会你就看到了。”
第三个人走后,两人相顾无言。
沈怀珵不断地在床上小幅度移动,从脖颈到脚踝的毯子把他包裹成一条长面包,他非常不适应,因为布料下的身子上只穿了一件短裤。
庄弗槿心中烦躁:“你动什么动。喷的什么香水味道这么重?”
沈怀珵兔子一样缩了缩:“没有喷……是我的香水刚才不小心打碎了。”
他们坐在房间的两端,庄弗槿双腿交迭陷在沙发里。
严肃得像观展的看客。
而沈怀珵就是那件展览品。
拆掉了包装袋,即将被众人的视线舔舐。
“好闻吗?味道……”正当庄弗槿准备闭目养神时,沈怀珵开口了,“我新换的香水。”
“很一般。”
庄弗槿答。
他记得第一次见沈怀珵时,沈怀珵身上是梅花气息。
刻意模仿沈眠的味道。
现在换了,还算识相。
“木槿花香的,我专门买的。可惜打碎了……”
“哦。”庄弗槿冷淡道。
沈怀珵双颊都是深深的肉粉色,水润的双唇张开几次,终于鼓起勇气问:“庄弗槿,我一会起反应了怎么办?”
22芙蓉帐暖
“……”庄弗槿一时哽住,“沈怀珵,你到底有多不专业?”
沈怀珵看起来非常真诚:“你们专业演员会有这方面的训练吗?”
“没有。”庄弗槿实话实说。
“那你……会不会……”
“够了,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沈怀珵瓮声瓮气:“也不是我想吧,这场戏是按阮湖的梦拍的,既是阮湖的,那不就是沈眠的……”
沈怀珵及时咬住了舌尖。
心想自己一定是热糊涂了,才会说胡话。
庄弗槿果然被这句话惹恼了:“原剧本里没有,跟沈眠没关系。”
沈怀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抱歉。”
原本无辜的木槿花香也惹得庄弗槿心烦意乱。
气氛像泡在糖浆里一样黏连不清。
“你能给我多讲一点沈眠吗?”沈怀珵轻声问。
他现在像一个假的塑料模特,中心是空的,按照别人的意愿被摆成各种姿势。
“我只能通过几十页的剧本来了解沈眠。”
“这就足够,”庄弗槿是一块捂不化的冰,“不要再诡计多端,你不配知道他的其他事。”
沈怀珵的心像一块石头掉进了河底的淤泥里。
短暂的窒息感缠绕上来,沈怀珵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