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珵几乎已经到了瘦无可瘦的地步。
他的肤色和身材都透露着一股病态。
可反倒更美,脆弱的,忧伤的,像一支难以养活的梅花。
徐连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套衣服:“家宴要穿的,庄总要我带过来。”
沈怀珵看向那衣服,黑色的套装,毛领高高地围在脖子上,腰间布料收窄,还有一条腰带,裤子膝盖以上也是修身的,到小腿时微微放宽。
“这是女人的衣服。”沈怀珵抗拒。
“庄总亲自挑的,”徐连面露难色,“最新款,要好多万呢。”
沈怀珵不懂庄弗槿的意思,这难道是一种新的羞辱他的方式?
“庄家家宴每年都格外隆重,庄总的几位养兄虽然不在了,但堂表兄弟还有很多。你刚嫁过去,肯定要压得住场子,别让其他人欺负了你。”
徐连介绍着庄家复杂的关系。
沈怀珵前几天见过庄亦樨,想到对方那个样子,微微皱起了眉毛。
“那你稍等一下,我换衣服。”
沈怀珵勉强同意。
徐连高兴地在外面等。
病房里这许多房间,只有最小的一个衣帽间是没有监控的。
沈怀珵一件一件地开始穿,衣服是最小码,穿在他身上还是有些宽松,他只好把腰带束到最紧。
最后发现袋子深处还装着一双鞋。
黑色皮靴,严丝合逢地箍着细瘦的脚踝。
沈怀珵裸高是180,但这双鞋的后跟带点高度,他现在看起来有183。
打开门走出去,徐连的眼睛看得发直。
沈怀珵美得像一朵被黑夜簇拥的玉兰花。
可偏偏沈怀珵没有兴趣去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他对自己的漂亮一无所知。
61细腰
庄宅富丽堂皇,镶金缀玉。
今晚跨年夜家人围坐守岁,在庄弗槿的授意下,庄园里里外外的灯光全部变成浅金色,白雪的映衬中,呈现一派富贵无边的华丽气势。
庄弗槿的亲戚们也是大有来头,靠着庄家祖上的荫庇,即使是粘连着一点血脉,也足够保证一生富足无忧。
更何况庄家子孙都对权力汲汲营营,他们与京中另一些豪门联姻,使家族中的势力越发庞大繁杂。
上一代家主庄世卿只有庄弗槿一个儿子,可庄弗槿还有几位叔叔以及几位堂哥,这些人也是不断地搞小动作,想从庄弗槿手中分得几杯羹。
从前顺位处在他之后的继承人还心存幻想,觉得庄弗槿三十岁之前娶不到老婆。
毕竟庄弗槿克妻恶名在外,心里还有一个放不下的死去白月光。
但前几天他宣布成婚的行为,沉底粉碎了其他人心中的妄念。
今夜,沈怀珵的新婚妻子将要第一次在家宴中出现。
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会盯紧沈怀珵,想看他露怯,想看他恐惧。
庄家,确实是外人印象里火坑一样的存在。
时钟已走过五点,大厨的年夜饭再过半小时就要全部做好。
和庄弗槿关系较远的人不敢来打扰他,都聚在一起玩游戏。
倒是几位堂哥一直盯着庄弗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