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破碎声和骂声立刻吸引来了许多人。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哎呀。”进来的人看见沈怀珵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是想出名想疯了,不知道什么是洁身自好。”男人指着沈怀珵鼻子骂。
人群把这一小块地方围起来,视线纷纷投向靠在墙边缩成一团的沈怀珵。
他素白的手指捂住脖子上的伤口,鲜红血液丝丝缕缕从指缝溢出。
他的侧脸上写满了惶恐和屈辱。
却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中年男子边骂边往外走,他刚出门,就被一脚踹了回来。
滚圆的身子像皮球一样撞在洗手台边缘,地板都在震。
庄弗槿匆匆赶来,气息还不平稳,看到沈怀珵缩在角落后,怒火更盛。
踹人一脚还不解恨,又抓住那人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冰冷的镜面上。
那人浑身发抖,动也不敢动。
“是他、他先勾引我的。”
一拳照着男人的鼻梁飞了过来。
鲜血从口鼻喷涌而出。
“庄风庭,你真的是活腻了。”
庄弗槿一拳一拳打着他这位年纪最小的叔叔的脸。
用力太狠,他的手指关节都变成了猩红色。
庄风庭叫得凄惨。
平日他借着庄家的威风在外面作威作福,酒瘾异常大。
几杯下肚,就飘飘然忘记自己是谁。什么混账事都敢干。
庄弗槿打开水龙头,把他的头按在水里清醒清醒。
男人嘴里不住求饶。
“弗槿,我是你叔叔。你为了一个,打我,就是他引诱我在先。”
啪——
庄弗槿最后扇了他一巴掌,就把那坨烂泥一样的身躯仍在了地上。
因为沈怀珵慢慢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沈怀珵的手心冰凉、黏腻,庄弗槿嗅到了一点血腥味,然后看见对方脖子上的划痕。
在洁白的皮肤上显得那么刺目。
“别看,”庄弗槿一把抱住沈怀珵,手指挡住他的眼睛,“别怕。”
他记得沈怀珵怕血。
担心现在的情形会诱发对方的劣等病。
“我们回去了。”庄弗槿脱下外套蒙住沈怀珵的头。
语气温柔。
和刚才暴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怀珵捏住他的手腕想说什么,可吐出的都是一些颠倒不通的句子。
“回家说。”
庄弗槿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毫不费力,沈怀珵确实轻得像一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