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丹和依旧沉默,只是起身,把房间内的灯调暗。
这天晚上,丁丹和仍然没有摸鱼,张亦可又一次睡了很好的一觉。
次日是周四,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天。
张亦可醒来的时候,丁丹和还没有离开,但也没有说晚上会不会提早过来。
张亦可也没有问,只是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的一句话:“祝你平安。”
丁丹和动作明显停滞了下,然后打开门离开。
在她之后过来的钱玉溪表现一切如常,只是在最后下班那时,有着很明显的依依不舍,甚至连连回头看了很久——看得张亦可心里不由发毛。
好在不管她有多么留恋,也还是离开了。
张亦可松了一口气。
但没等那口气松得彻底,她又把那口气提上去了。
因为张一站到了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如果方才钱玉溪在的时候,张亦可还是心里发毛,那么现在的她,心里的毛已经犹如春天的杨毛一般,从根源处脱落,纷纷扬扬飘洒开来,并且后续供应还是源源不断的。
偏偏这时候张一还问:“饿了吗?要不要吃泡面?”
张亦可哪还敢吃?
果断摇头,说:“我不饿。”
“那就先不吃吧。”张一看了看钟表,“不着急。”
两相无言。
气氛相当尴尬。
张一皱了皱眉,问张亦可:“怎么不说话?”
张亦可张张嘴,不知道能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思考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有点渴了。”
“我给你倒水。”张一说。
“等等。”张亦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保障身体能量的补充,问:“冲奶粉可以吗?”
张一盯着她:“饿了?”
张亦可循着本能滋生的警示摇头,说:“水没味道,想喝点有味道的东西。”
张一点点头,说“好”,接着去给她冲奶粉。
奶瓶拿过来以后,张亦可喝奶喝得奇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在故意拖延。
但张一没有这么想,她只是笑着感叹:“真可爱。”
张亦可:“……”
这句话真的透着一种惊悚的感觉!
而且,以前的张一会夸她可爱,但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夸她可爱!
张亦可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心理作用,而是现在的张一,真的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仿佛变异了的恐怖感觉。
幸好喝奶的时候可以借着这个原因不用说话,张亦可多少有了一些心理慰藉。
但熬过这段时间以后,张亦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只好问:“还可以再喝一杯吗?”
张一没有拒绝,把奶瓶拿过去重新冲了两勺奶粉,又还给张亦可。
张亦可继续缓慢地喝。
这么持续了三次以后,她终于憋不住要去厕所。
到了厕所,张亦可趁着不在张一视线范围之内,紧急搜寻可以立刻拿来用并且绝对方便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