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
“她前几天去城里进货,看见的。”
“吃个饭而已,又证明不了什么。”
我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没有底,被资助和被保护的身份让我脆弱又自卑,如果我有祁知那样的家产,就可以免去龙加的许多艰辛,还能帮他把梦做出来。
可龙家面临资金周转的困难,龙加又对我不冷不热,我坚定的信念开始坍塌,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是个拖油瓶,他不想要我了。
不然我无法解释那扇门为什么会锁住。
越想越难受,我跑了出去,我爸在身后喊我,我妈让我滚远点哭。我跑到了芦苇荡里,蚊虫瞬间扑来,我感受不到疼痛,麻木地往前走。芦苇叶刺激着我的皮肤,天边的云越来越淡,我扑了扑身上的疙瘩,不行,死也得死得清楚!
我往镇上跑,赶上龙加下班,他骑着自行车穿过小路,我把他车子踹倒了。
他倒下的一瞬间有怒意,但看见我之后,愤怒迅速消失了,拖着他那条受伤的腿,走过来,“吃枪药了?”
“是!我就是吃枪药了!我想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锁门!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抱着我,遥远的肥皂香又飘了回来,“对不起,我最近太累了。”
“还爱我是吗?”
“爱。”
“我这人敏感又多疑,小心眼还脾气差,你如果不爱我最好一次就断绝我的念头,如果还爱我,就用力点,让我感受到。”
“好。”他的声音有说不出的疲。
我回抱他,“亲我。”
他只含住我的下巴,“脚疼。”
我带他去小溪边,把他的伤口清洗好,“没酒。”
“不用消毒。”
“要的。”我捧起他的脚背,舔了一口。
他把脚往后缩,看向我的瞳孔微微变红,我说:“你的敏感点不会在这儿吧。”
他没说话。
我说:“那不行,我不爱舔这里。”
那个傍晚,我们没接吻,但该做的都做了。每次我问及原因,他都会弄得我说不出话来。
结束后,他把我抱上自行车,推着我走,解释:“没什么,就突然不喜欢接吻了。”
“放你妈的屁。”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休息了五分钟,又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跑,买了好几种感冒药,统统塞墙那边去。
我裁了一张正方形,上面写了几句话。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亲的原因是因为感冒了,我听见过你咳嗽,我把赚了一整个暑假的钱全用来给你买药了,求你吃完。】
【这么大的人了,别不省心,快吃药,我想亲你。】
【对不起,今天弄伤了你的脚,别生气,我爱你。】
我写了一堆,蚊子在灯光下绕着,我拍死一只,去洗了手,水滴在那几行字上,我忽然泄了劲,把纸团扔掉,重新裁一张,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