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丧啊,你现在不是还有些积蓄吗?”
“没了,投了。”
“什么没了,投他妈哪里了?”
“股票。”
“你缺心眼你玩股票?”
他的下巴朝前面抬了一下,委员正好转过头,“是我叫他投的,我舅舅买股票赚了好多钱。”
“那你买了吗?”
“小毛买跟我买一个意思,那些钱没说准是谁的,我们三个赚的,可以给小毛,也可以给我,你不是也要了吗?”
“我什么时候要了?”
“你做手术那次。”
操。
这逻辑。
我感觉我和小毛都被她玩了。
我让小毛别急,学费我给他攒。
说话容易,做事难,我落下的课多,尽管暑假补了一部分,开学后我仍然要加倍努力才能不负这么多人的期望,所以我在用功读书之余,并没有多大心力帮小毛攒学费。
我把目光放在了龙加给我开的卡上。
转账记录零零散散,我能通过这些微小的数字,看出龙加在背地里是怎样的艰辛。
我立即放弃,这笔钱是不能动的。
没几天,我又把目光放在了自行车上。我通过比赛得来的自行车,是学校斥巨资买的,款式新颖,性能绝佳,在县城很拉风,我当时推着它走出去的时候,惹来了不少红眼。
一周前还有人问我卖不卖,是隔壁学校的校霸,家里有钱,想弄辆车追女生,出的钱是原价的三倍,这笔钱可以让小毛顺利地度过大学第一学期。
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跟龙加说。
我正惆怅的时候,小毛旷了两节课,我在厕所里找到他,他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了。
“别哭,我说过会给你弄来的。”
“别费力气了,我决定放弃。”
“胡说什么,保送是谁都能做到的吗,你知不知道你比我们少走了多少弯路!”
“没用!听说今年各高校招生很激烈,那边的学校要我们交意向金,学费的一半,不少钱,他们就用这种方法留住人,可是下周要签字,我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我心一横,“你别管!”
晚上我回到家,顺走了我爸藏了半年的酒,翻墙头到龙加卧室,在他锁门的前一秒挤进去。
把酒往桌上一撂,我自顾自地喝起来,不喝醉我没法跟他开口,哪有送完人东西又要回来的道理。
白酒,火辣辣的,一杯下肚,我嗓子发麻,胃里也像被火烧似的。
龙加把我手里的酒夺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