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的胡茬密密麻麻,眼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头发以及衣服都已经脏兮兮的了,看上去也是许久未曾打理自己,可是曾经的顾周也是儒雅干净的。
“哥,哥你这样落落姐看到该有多心疼,还有孩子,他还那么小你不振作起来以后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她是落落姐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啊”
顾周全程只有在听到落落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动了动,剩下多不论宁栖如何劝说他都无动于衷,世间早已没有他所留恋的了,唯一的只剩下孩子,那是陈落落拼了命也要留下的宝贝。
看着他的样子忽然一种想法在宁栖脑海中油然而生,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周“哥,孩子起名字了吗?”
顾周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茫然而空洞,果不其然这个出生已经有两个月之久的孩子连属于她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落落姐会恨你的,那是她拼命留下来的啊,你怎么能这样,你可知道当时她有多期待她吗,她想了好多名字多,可是最后都没有办法给她取名了,你如此颓废她该有多伤心”
顾周闭了闭眼睛,说出口的话申深情又冷血“我只爱陈落落,世间没有陈落落就没有了顾周”
宁栖捉住他的衣领眼眶猩红“好好好,我知道你爱落落姐,那你也该好好的对待她的骨血,那是留着她的血的孩子,人世界只有她是与落落姐唯一相连的东西了啊!!!”
好像是听进去了宁栖的诉说,顾周起身摇摇晃晃的去书桌旁找笔跟纸,有些泛黄的书页上漂亮而俊秀的写着几个字“斗南一人,初心不改”,顾南初几个字被顾周有力的写在了这句诗的下面,从此她有了名字,叫南初。
其实宁栖有时候在想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因为宋枳年的离去自己生出了死的想法,那顾周呢,是不是比那时候的他更加痛苦?最为有名的主治医师最终却没有办法挽救回自己爱人的生命,那他心里怎么想的?
宁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想,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去度陪陪她,去看看南初。
——
八月初宁栖跟宋枳年商量了一下送星沂去幼儿园,星沂也算是接近五岁了,如果他的童年无忧无虑那么现在应该已经上幼儿园了,可是却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
宋枳年安排了星沂去最近的双语幼儿园,这里师资力量比较好,在江沅比较有名,只是宁栖没有想到去的第二天星沂就跟同学打了架。
老师给宁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还是宋枳年因为宁栖一直没有回复他消息才杀到了公司看到宁栖一直在开会都咩有顾上吃饭。
“先吃点垫一下,我开的快一些马上就到了”
宋枳年边说边给宁栖打开水杯,然后试图安抚他着急的情绪。
“你说星沂那么乖怎么可能跟同学打架,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于宁栖的护短宋枳年笑了笑,也随口应和他。
到学校的时候是两点多,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就去办公室找老师。
到走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就跟两个小小的鹌鹑一样低着头。
两人走进才看到星沂脸上的伤,当即气不打一出来,但是看到另一个小同学也一样挂了彩后宁栖才平复了心情。
“星沂,没事吧”宁栖蹲下擦了擦星沂脸上的伤,老师听到声响从办公室门口出来,一旁也有一对黑脸的家长。
“是星沂同学的家长吧”老师是个女老师,圆圆的脸蛋有些可爱。
“是,我们是星沂的家长”宋枳年看了看没有说话的星沂,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两人跟随老师进了办公室。
一百一十章(大结局2)
办公室里插着一束重瓣百合,粉红色花的心发出浓重的清香,整个办公室香气宜人。
一进去对面的家长就有些生气的对着老师指责“赵老师,这是开学第二天我儿子就被人打了你们学校必须个我个说法”
“就是,他从小我都没舍得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啊,老师你必须给个说法”
对方家长一唱一和,仿佛开口都是星沂的不是,宁栖皱眉“这位家长,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都还没有了解过原因就先开头给老师施压,我们星沂也很乖,我也从来都舍不得骂他一句,现在情况还不了解你们这边就已经将锅摔给了我们,你们觉得这样公平吗?”
宁栖也是伶牙俐齿,这种场合基本都不需要宋枳年开口。
“怎么,就你说的有理,那不如问问老师到底什么原因不就好了”女人白了宁栖一眼就去看老师,赵老师一个头两个大。
“两位同学家长请听我说一句好吧,叫咱来呢也是因为两位同学都不说原因,不如咱先让他们进来听听”
“什么啊,就这么当老师的啊,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这位妈妈,您一直在阻挠老师说话是怕知道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无地自容吗?”宁栖的神色有些冷,说话也有些夹枪带棒。
“你个大男人跟女人计较,也不怕笑掉大牙!”女人的丈夫上前气势汹汹的看着宁栖。
宋枳年不动声色的将宁栖护在身后,用手推了推鼻梁上方的金丝半框眼镜,刚刚走的着急忘记摘下来了“老师,让两位小同学先进来吧”他不屑于跟两人斗嘴,跟没有智商的臭虫一样。
两个人都低着脑袋进来,谁也不服谁,但是宁栖却依旧从星沂的样子中看出来了他的委屈。
心瞬间软了下来,宁栖将星沂护在身前,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