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献清去哄崽崽睡觉,柏恩这边却接到了沈涿的电话。虽然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那边联系过?,但是崽崽偶尔会?向她讲讲他们之间的事情。
“喂,小涿。”柏恩站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低着头看向花园里的喷泉。
沈涿嗓音清澈道:“小柏阿姨,崽崽是不?是放暑假了呀?”
“对,”她轻快道,“她老惦念着要和你见面的,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另一边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小柏阿姨,我爷爷上个月去世了,在姑姑家里。”
柏恩心脏短促地停顿了一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于她而?言,这件事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她将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好像借此能放松下来。
“……那你怎么样?”
“我很好,我姑姑和叔叔一起办的葬礼。”他说。
柏恩柔声?道:“别难过?。”
一时又忍不?住懊恼起自己讲不?出更好话来安慰他,他还?这么小……
“嗯,我知道。”男孩听出她的关?切,吸了吸鼻子道,“但是大人们都很忙,我恐怕没办法回去和妹妹一起玩。”
柏恩连忙道:“没关?系,以后都会?有很多机会?,我会?向崽崽解释清楚,她能明白,你不?要担心。”
他应声?,匆匆地说了句“对不?起”,末了又加了句“谢谢”。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感谢。
挂断了电话,柏恩对着玻璃镜子发着呆,他们一起生活在青草湖旁边的日子,好像并?没有经过?很长时间,但是有的人永远地离开,有的人在改变成长,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变化的,只有那栋在风雨中摇晃的破房子而?已?。
阳光洒在木廊上面,橘色的幼猫窝在盆栽里打着哈欠,他们坐在走廊下面,吹着午后徐徐的清风,一起分食一整个甜甜的西瓜,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而?已?。
柏恩站了一会?儿,闷闷地躺回床上蒙着被子睡觉。
没过?多久,徐献清锁好门?,走到床边,在她旁边躺下。
黑暗中,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滚烫的热意传到她身上,用最原始最本能的方式,直白地向她索爱。
柏恩有些烦闷地挣开他:“你脑袋里每天只装着这种事情吗?”
感受到抱住自己的身体陡然僵住,柏恩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是要伤他的心。
于是匆忙地翻过?身,用力地回抱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道:“抱歉,我心情不?怎么好,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
对方静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哦。”
柏恩想了想,又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吻他敏感脆弱的喉结:“我绝没有厌烦你的意思,对不?起,你别难过?。”
他似乎接受了她的道歉,将她重新按回到怀里,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柏恩有些难过?地把刚才那通电话的事情讲给他听。
徐献清听完之后,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来:“那处的房子半年前就维修好了,你想去看看吗?”
“啊,可?以吗?”她微愣,他的工作虽然并?不?是特?别繁忙,但是休过?长的假期也不?太合适。
他知道她的顾忌,宽心道:“没关?系,我会?提前协调好工作。不?过?住得?时间不?能太长,雨季快来了,你的腿又该疼的。”
“好,我们可?以去小住一段时间。”柏恩想念道,又懊恼开口,“我脾气有点差,有时候还?口无遮拦,我下回肯定注意。”
“我知道,我没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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