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沈小姐。”她微微颔首道。
这是他们约定的称呼。
“你们所来,可是裴郎的事有进展了?”
楚云昭点点头:“我已经拿到了那些人,这些人贪污的赃物。但他们官官相护,背后有着关系,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今日我们来,是想寻求你的帮助。”
“公子,我能做些什么?”
“听闻你亦精通书画,你是否能画出裴其的长相?”
玉婵一震,眸光微颤道:“你们等我一下。”
她去了帘纱后,敲动着复杂的暗格,须臾,抱出一幅幅画卷。
数幅画卷摊开在桌案上,有些画卷已经发黄,有些却笔墨未干。
这些画,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男子。
坐着写字的、站着执扇的、一身官服的……
裴其文雅俊秀,风度翩翩,有着读书人特有的书卷之气。风姿气度,当真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探花郎。
“都在这里了,你们拿去用吧。”玉婵的眼底,是无尽的哀伤。
楚云昭沉吟半刻,缓缓开口:“玉婵姑娘,为了案子,我们想用这些……制作一个人皮面具,不知你可介意?”
玉婵眼眸睁大,藏蓄的泪水瞬间滚落。
她呆呆的愣了半晌,艰涩道:“任凭殿下安排。”
“那好。”楚云昭沉了口气:“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些贪官,常在哪间包房?”
他们定有固定的包房,才敢如此大肆设宴,不被发现。
“常在在玄字二号房,那里的位置最为隐秘,隔音也最好。”
“好,等面具做好了,我便给他们来一场鸿门宴。”
玉婵眼神闪动着,她攥紧了拳,放下琵琶,跪在楚云昭面前。
“宸王殿下,到时若是需要乐女,请让玉婵前去!”
“你……愿意见到他们?”楚云昭迟疑道。
玉婵在场的胜算,当然更大些,他也想过让她前去。
不过考虑到玉婵的情况,定然极恨那些狗官。怕是会触景生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愿意。若是需要,请务必让玉婵前去!”玉婵伏在地上,声音发抖,却异常坚定。
“好,我会叫你的。”楚云昭点点头。
沈凌烟看着她决然的样子,心觉不对,上前将她扶起。
“玉婵姑娘,此事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本就是为守住裴郎的记忆,寻找他,留在这京城。”玉婵苦笑道:“事情一结束,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你千万不要……裴其走前,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他定然不愿意看到你做出傻事!”
“我不会的。”玉婵摇摇头:“我还要将裴郎带回家乡,好好安葬。”
沈凌烟暂时松了口气,心中仍放心不下。
几人又探讨了些宴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