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淮明白这个事实,从这次陆远之和茨金山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无论哪方人员,都想这件事尽快了解。
因为无论哪方,代表的都是星球,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了星球。而星球最大的毒瘤——王上掩藏在其后。
大楼管理者应该为民众着想,为星球考虑。事实却是7分想着王上苏黎,3分想着大楼,90分想着自己。
沈书淮没有初一全心全意为民众着想,振兴星球的远大抱负,可沈书淮就是看不惯每次斗争都是付党和清雅派双赢的局面,唯有劳苦大众的利益在被一点一点剥夺。
沈书淮依靠着河边的栏杆,问:“如果抛开党派,顾先生会怎么做?”
顾亦宪所作作为已经背离了付党,才落得如此下场,英雄无用武之地。
“缝缝补补罢了,让星球这艘船能行的更远。”顾亦宪看向沈书淮,他的眼中是赤诚无畏。
顾亦宪感受到了两人强烈的差距,自己不过是个愚忠,只会为自己名声考虑的缝补匠。而沈书淮是抵挡不住的洪流,终将撤下大楼虚假的掩饰,打破重组星球。
微风袭来,月光下的佳人似浩瀚星辰,遥不可及。
顾亦宪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既然做不到沈书淮这般,那就尽全力支持他,支持他长出冲破阴霾的新芽。“倘若沈先生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会鼎力相助。”
“我已经欠顾先生很多人情了,还不清。”沈书淮说。
“星球有沈先生这般赤胆忠心之人,我定要助你一臂之力。”顾亦宪说,他不求回报,今晚本来要告白的,可顾亦宪不想让自己的感情拖累沈书淮。
顾亦宪把自己的围巾给沈书淮戴上,说:“要是让沈先生感冒了,可就是我的过错的了。”
沈书淮握住了顾亦宪的手,顾亦宪的手很暖,他的笑也很好看。
“你喜欢我吗?”沈书淮打了直球,“我想我喜欢上顾先生了。”
“喜喜欢。”顾亦宪闭上眼,情不自禁的凑近沈书淮。睁开眼看见沈书淮眼眸低垂,脸色娇羞,顾亦宪胀红了脸,原本要落在沈书淮唇上的吻,轻轻落在了沈书淮脸上。
顾亦宪脑海中的理性小人又站了出来:怎么能让人家先告白呢,而且结结巴巴的回答以后就要亲嘴,这是绅士做出来的事吗?!趁没有酿成大错之前,赶紧跑吧。
顾亦宪的身体认同了理性小人的说法,鞠躬道歉后跑开了。
沈书淮急忙跟过去,边跑边叫:“顾先生,等等~~”
跑了好久,沈书淮眼看越落越远,慢慢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插着腰吐槽道:“为什么要跑啊?你围巾还在我身上呢。我又为什么要追啊?”
沈书淮想起手机,给顾亦宪打去电话,接通后又是顾亦宪的一串道歉。
沈书淮强势打断说:“喜欢我就像个爷们一样跟我谈恋爱!!”
“嗯,好。”顾亦宪答应下来。
沈书淮气愤的挂断了电话,走回北荒接待大楼的时候越回想越社死,短时间内没法见顾亦宪了,会尴尬的脚趾扣地。
恶狗咬人
扑克二十二年3月24日。
一直审到凌晨,叶兴元成了监下囚,一改以往和蔼可亲的面孔,不卑不亢,只承认自己贪墨,不供出任何指使。
只能从何盛才身上寻找突破口。沈书淮搬出了毁堤淹田的事。
沈书淮只是猜测水坝是人为破坏的,时间凑巧,毁坏原因也写的模棱两可。虽说证据不足,但凭借沈书淮对何盛才的了解,他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真的有意外收获,何盛才嚣张气焰减了几分,摆明了是做贼心虚。
沈书淮接着追问,并谎称证据确凿,何盛才接着不配合闻讯,只会是死刑。除非老实交代这背后有其他人指使。
何盛才虽然心虚,但也在政坛摸爬滚打多年,不会轻易上套。接着争执,喊冤。
沈书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何盛才戒备减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改粮为素方案颁布至此,我等一直听从大楼安排,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大楼的谁给了你们指示?”沈书淮抓到了这一点漏洞。
何盛才一时语塞,回答:“当然是王上,我们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星球。”
又是这句话,沈书淮听多了这句谎言。
沈书淮说:“记上,何扬言素加工局出面买田是王上的指示。”
“哎~~等等,我何时这么说过。王上没有下过这种指示,这是我等我等的揣测。素加工局的贺骊山就算受人指使,也只听从素加工局的负责人。”
“哦,这么说是茨金山一手导致的大楼买田事件。而你受到了大楼其他管理者歪曲的王上指示。”沈书淮示意记录员记下。
陆远之以周末双休人手不足,扯掉了很多查案人员,还跟记录员打过招呼,往大楼攀扯的事一概不记。
沈书淮见记录员迟迟不动笔,起身要自己写。
初一先一步拿过了纸笔,写了下来。
沈书淮不想让初一也趟这摊浑水,初一说:“审讯员和记录员是同一位不符合规矩。”
茨金山在提审之前就来了,本想着自己坐在一旁旁观,避免叶、何二人乱咬人。结果沈书淮把他安排到了隔间,单向玻璃,茨金山能听见看见受审人,受审人看不见茨金山。
茨金山听到何盛才攀咬自己,手中的茶不香了,骂道:“恶狗咬人。”
沈书淮趁着气势在己,接连追问,甚至问出了李持娅发过邮件给两位。
陆远之收到审讯结果后,眉头紧锁,造假是不可能的,审讯过程的影视资料都要留存封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