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他手上的纱布解开,那些血红的伤疤赤裸裸地呈现在秦述的面前,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很难想象,涂晚新在被自己锁在房间里的一天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看秦述又有些崩溃的迹象,罗予连忙起身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说:“秦爷,我们下去买点甜的哄一哄阿新吧,那天买的糖果,我看他挺爱吃的。”
秦述的嗓子干涩,感觉嘴里皆是苦味,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淡淡地示意了一下,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涂晚新一眼,才和罗予一起离开病房。
“你眼光不怎么样”
秦述离开后,帮涂晚新包扎的年轻女护士笑着问道:“刚刚那位是你的爱人么?可紧张你了。”
涂晚新微微一愣,脸颊稍稍红了,但这次大方跟护士承认:“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
女护士仔细地帮涂晚新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叮嘱道:“别碰到水,睡觉的时候也要注意,别压到伤处了。”
“好,谢谢。”
涂晚新感到疲累,于是闭上眼睛休息。
秦述在和罗予去买糖果的途中,一路忐忑不安:“不知道阿新怎么样了……”
这是秦述在出来的途中,第五次呢喃这句话了。
罗予知道秦述少见涂晚新一会儿都不行,要不是为了减轻涂晚新的心理负担,罗予也不会特意把秦述支开。
“秦爷,医院里那么多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您不用担心。”罗予安抚道。
但显然,秦述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像是没有听到罗予的话似的,秦述继续道:“阿新肯定饿了,不知道有没有喝水,他一个人会无聊么……”
有没有休息?冷不冷?热不热……
罗予无奈地笑了笑,加快行车速度,或许他还没有爱过一个人,没办法体验这种过程。
在秦述的心中,他失而复得两次,内心对涂晚新的在乎肯定是只增不减。
秦述刚刚不仅买了糖果,还买了粥、粉、面……
因为想让涂晚新都尝尝,他买了皮蛋瘦肉粥、鸡肉粥、鱼片粥;鸡蛋粉、牛肉粉;云吞面、蟹黄面、三鲜面……
涂晚新当下没什么胃口,医生说饮食要以清淡为主,他只对鱼片粥有兴趣,却不想打击秦述的一片好意,喝了半碗鱼片粥后,又尝了一下三鲜面的汤。
秦述皱了皱眉,耐心地问道:“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不合胃口?”
涂晚新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我只是有点饱了,您……买得有点多。”
秦述看了看桌上那一碗碗食物,确实是买多了,便让罗予收起来。
涂晚新连忙阻止道:“秦爷,予哥,你们还没吃吧。”
罗予在等秦述买东西的时候吃了一个面包,这会儿并不感到饥饿,而秦述确实没有吃过东西,别说东西,涂晚新出事后,他连水都没有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