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去眼前,他想睁眼好好瞧瞧那几个字,只是这书上的文字似乎也变得迷迷糊糊,江淮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约莫是
瞌睡了。
身侧的云崖已经将手头的油灯点燃了屋内的另一盏,放好过后,黑黢黢的眼瞳连同小麦色的面孔转而面向江淮,却见他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书里,好似看书看得正是认真。
只是,云崖才发现自己将油灯拿得太远了,这样的距离,江淮手中的书是照不到的。
所以大人是在看什么?
云崖欲言又止,直到他瞧见江大人的头似乎猛得向前磕了一下,再空中转过一个弯儿来,随即又回到了原位,他分明地瞧见江淮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大人?能看见么?”
云崖实在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啊,啊,有些看不清。”
江淮连忙说道,不过好在云崖并不询问,只是将油灯拿近了一些。
大人似乎有些心事么?莫非同家主要见他的事情有关?
云崖只是这样想,他犹豫要不要开口问问,毕竟大人如此关心自己。
“家主就这么想见我。”
江淮觉得自己似乎得说些什么,掩盖一下他方才在睡觉而不是看书的事实。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连着说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别人不知道,江淮自己知道,这就是睡觉睡的。
云崖有些动容了,站在原地的身子有些颤颤。
江淮瞧着他,心下总觉得自己还该说些什么,他看看云崖,想起他上次身上的伤口:
“对了,你身上的伤如何?”
“大人”
云崖张了张嘴,眼瞳在油灯的火光中跳跃,熠熠生辉。
大人果真是为了自己着想!
他的心不觉怦怦跳起来,方才他将油灯挪向大人之后,就瞧见大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瞧着,似乎是欲言又止。
好半天的功夫,才无奈说了那句话。
江烨罚他是家主安排来的,若是家主来丞相府,上次的惩罚未竟,家主难免再责罚自己。
他自己都没想到家主来会如何,没想到江大人竟是先一步替他着想了。
“我无事的,大人,您同家主见面吧,若是再不见,家主怕是会为难您。”
“无事便好,”江淮瞧着略显激动的云崖,和声说道,
“无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样的话,你瞧着日子安排一个时候吧,由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