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斯愣了一下,他的拳头捏紧了,整个人因为刚才的拉扯而变得狼狈,他没有动。
“嗯?”中年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不听话吗?你的弟弟爱登最近似乎也不太听话。要我把他喊过来吗?”
“不用!”艾里斯急忙道。他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把地上的假发捡起来戴上,又变成了妩媚的红发女人。
他的嗓音也变得诱惑而纤细,轻轻的跪坐在卡百利身旁,他捧起了加百列一只粗糙而布满皱纹的大手,依恋的用脸碰了碰:“父亲,有我在,您还用想别人吗?”
卡百利的喉头里滚出满意的笑声,用手摸了摸地上乖顺的人的头顶:“好孩子。”
“父亲。”艾里斯顺从地把一头红发凑上去。
与柔媚的声音不相符的,是他低头掩住的那双因为愤恨与羞辱而变红的眼睛。
真想亲手杀死他啊,要把它的骨头全部都打断然后嚼碎,把他的血肉一点一点的碾成肉泥。
……
秦垢一路走出红粟,连续拐了好几个小巷,周围的环境错综复杂,要不是提前安了定位器的话,他可能还真的找不到陆潋在哪儿。
不知道他有没有喝那杯酒。
应该不至于吧,鬼都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但秦垢又马上想起了他们在戈尔戈拉岛的初遇,一个漂亮的金发少年一下就把陆潋钓上钩了。
他又想起了陆潋干脆地接过红发女人的酒,之后的画面刚好被人群给遮住了,但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靠!那女人有这么漂亮吗?至于这么快就跟她跑吗?
明明知道陆潋被伤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秦垢转到小巷子的尽头,前面没有其他的岔路,只有尽头有一个破旧的木车,木车上面坐着一个穿着背心,打手模样的男人。
秦垢舔了舔牙齿,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艾里斯回到房间,他头顶的假发已经变得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起了非常明显的皱褶。
爱登正坐在床上,用简陋的通讯器玩劣质的自带小游戏,听到门哐上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嫌恶的低下头:“天天做出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怪恶心的。”
“恶心?”艾里斯一把把头顶的假发拽下来摔在了地上,然后夺过了爱登手里的通讯器,“我亲爱的弟弟,你这个月开了一单吗?你现在就指望着我做出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来开单过活呢!”
“本来就是,明明你自己也不喜欢这幅样子啊!”游戏打到关键时刻被掐断了,爱登脸上的烦躁遮都遮不住,“本来我这一个月也有一个大单,要不是……”
“行了爱登,别光会打嘴炮了。”艾里斯随意坐下来,拿过矿泉水灌了一大口,“你这几天连出都不愿意出去,还大单……”
“你根本不知道!”说到这里,爱登也忍不住大声道,“你根本不知道我遇到了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卡百利……不,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看起来连表情都没有怎么动,精神海的力量几乎就能够压死我!”
艾里斯顿住了,“卡百利那老头子都怕?他是a级。”
“那个人也是a级,不,可能不止!”爱登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有些惊恐,“他可能是s级!面无表情,就能直接催毁卡百利的精神海!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换地方?当然是要躲他了!”
“别扯了。要真有这么厉害1号人物,那卡百利那老头子也躲不掉,早就找上门来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动静……”
说到这里,艾里斯突然顿住了。
面无表情……
他突然一把拉过爱登,爱登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吓一跳:“干什么?”
“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机关
艾里斯快速穿过通道,可能是由于太急的原因,他的步伐有些凌乱。
两个打手正好巡逻到这里,看到艾里斯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艾里斯!急急忙忙地做什么,有鬼追你啊?”
“闭嘴。”艾里斯快速打断他们两个,“刚刚关进去的那个人呢?”
“啊?”其中一个打手挠了挠头,“肯定还在里面呀……”
“马上带我过去。”艾里斯沉声说。
“哦哦好。”
几个人走到木质的大门前面,房门虽然是木制的,但是非常地沉重,零钱更是套了一个非常巨大的铐锁,此刻也完完整整。
“我就说没事吧,这锁就没出过错。”打手长吁了一口气,一边说,一边开门。钢制的巨大钥匙打开沉重的大锁,庞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三个人齐齐往门背后望过去。
什么也没有。
“人呢?”打手有点不信这个邪。
这个锁都没有动过,他是怎么出来的?艾里斯陷入沉思。
“你,进去看看。”艾里斯让一个打手进去。
打手捏紧了手里的钥匙,咽了一口口水往里走进去。
四周是空荡荡的灰色墙壁,连一盏天窗都没有,一丝光亮也透不下来。房子内几乎没有任何障碍物遮挡,显然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
打手回头示意,眼里显然都是疑惑,他和艾里斯对视了一眼,空气凝固了一瞬,艾里斯和他突然同时向天花板望去。
依旧一片空空如也。
艾里斯松开了腰间的匕首,等着那一个打手出来:“锁没有坏,屋里又没有出口,难道他还会缩骨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