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嫩的粉色在高海拔的雪山地带看上去是一种脆弱而惹人怜惜的颜色。
林景听看了很久,直到听见外出的方晓回来。
她抬头问:“晓晓,你要把花放浴缸里养起来吗?”
方晓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出现在了卫生间。
“景听姐,你太细心了吧,”方晓感叹一句连忙去拿迎春花,三两下拆掉之后,把花放了进去。
水波随着手指的晃动产生一圈圈涟漪,几簇鲜花围绕在一块养在水中,鲜艳的颜色让整个冰冷的房间都显出几分生气。
方晓不由得喃喃:“真漂亮。”
林景听笑了一下,她就着这个蹲在瓷缸旁边的姿势,偏头看她:“晓晓,今天才知道,你高中就喜欢陈峦了啊。”
平时大大咧咧的方晓,脸立刻红了,她眼眸微闪,低头道:“高中有点好感吧。有一次我奶奶摆摊等我放学回家,脚踩的三轮车半路坏了。刚好碰见陈峦,他家跟我家离得近,就帮我推回去了。我还记得那是个夏天,日头很烈,路上人很多,奶奶坐在前面,我和陈峦一人抱着一个角往前推,他脑门上全是汗……”
方晓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说:“当时吧,觉得他傻傻的。”
看出林景听有些游神,方晓探头道:“不说我了,能满足我一个八卦吗?你和周扬酒,谁追的谁?”
方晓的眼睛很亮,林景听垂眼笑道:“都相互追过一阵子,不过在一起的话,是他追到的。”
眼看方晓张口还要问,林景听站起来说:“好了,有点困,睡一会。”
方晓只好悻悻地收回话题。
晚上看了贡加纳雪山下的演出,吃着牛肉看着藏族舞,林景听却没什么胃口,她喝了点酥油茶,饭菜都没吃几筷子。
林景听靠着座椅,眼睫微垂着,偶尔抬起眼看一眼舞台,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
周扬酒轻轻拍了拍林景听的肩头,声音低缓:“觉得不好吃吗?”
“也不是,”林景听抿了抿唇,“可能是睡太久了,所以没什么食欲。”
周扬酒垂眸盯了好一会,忽然伸出手贴上了林景听的额头。
“怎么了,景听姐感冒啦?”方晓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诧异道。
“额头有点烫。”周扬酒眉头微皱。
林景听意外地睁大眼睛:“不会吧,我就觉得有点累累的,可能是上午消耗太多了……”
周扬酒拉住了林景听的手腕,她的话音渐渐消失。
“先回去休息吧,我有温度计,量个体温安心一点。”
“可还有演出呢。”
“没事,下次也有机会看,我先带你回去。——陈峦你们这儿结束给我打电话,接你们。”
“哦哦好,”陈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又补上一句,“你们路上小心啊。”
“我真的没事,看完演出再回去也一样。”林景听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