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蓝白去世,裴枭却让瑟列嫁给他,没有比这更恶劣的折辱了。
下属已经认定裴枭是个可恶的人,无论瑟列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他只好转移话题,“我要再休息一天,军部要务由你们处理。记住,一切以帝国安危为优先。”
“是。”安塞尔很快离去。
没一会,裴枭上楼,端着一盆热水,臂弯间搭着毛巾。
“你的属下刚刚狠狠瞪了我一眼,可惜他的眼睛不够漂亮,否则我会挖出来,送给岚桥当弹珠。”裴枭遗憾地放下盆。
“……不许在伊娃面前说这种血腥的话。”瑟列训斥。
“还没放学。”裴枭已经能掌握到伊娃的作息了。
他把毛巾扔到瑟列脸上,傲慢地说,“希望上将还有自己擦身的力气,不要让我违反合约内容,反过来伺候你。”
瑟列轻叹一声,挪动沉重的身体,将毛巾摁进热水里。
可惜双手的确没什么力气,连毛巾都拧不干,湿哒哒的滴着水。
他正想解开上衣,却发现裴枭在一旁虎视眈眈,紧盯着他的胸口。
“……你没别的事做了吗?”按在扣子上的手犹豫了。
裴枭嗤笑,“难道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这副脏兮兮的病躯感兴趣?”
瑟列无语,索性背过身脱掉上衣,用毛巾擦拭冷汗。
虚弱的病人手腕无力,光是擦拭脖颈就已累得气喘吁吁,反而弄出一身汗来。
裴枭“啧”了一声,上前劈手夺过毛巾,重新拧干了替他擦身。
瑟列闭着眼,感受到裴枭看似粗暴实则轻柔的动作。
其实,蓝白说得对,这孩子骨子里是温柔的。
即便生气,即便发怒,也不会真正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来。
擦完胸腹和大腿,裴枭去换了盆水,让瑟列翻身,继续擦拭背部。
瑟列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很温柔的吻落在背上。
裴枭揭过毛毯遮住他下半身,而后凑近,轻轻吻上他的肩颈,带来酥酥麻麻的电流般的触感。
瑟列睫毛轻颤,突然又听裴枭问,“蓝白她,也会这么亲吻你吗?”
瑟列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空茫悲哀,祈求般呓语,“别提她,别在这种时候,提起她……”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让你想起什么了?”喜怒无常暴躁佣兵变了脸色,狞笑着问,“或者说,你会这么亲吻她吗?还是更加亲密的事?”
很荒谬的问题。
裴枭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甚至有了伊娃。
可是,偏偏嫉妒得发狂,一想到这人曾经被占有,疯狂的恨意在胸中无限蔓延,甚至压过理智,令他死死掐着身下人的腰。
像刚刚长牙的小兽,狂躁但克制地撕咬瑟列的肩,直到烙下一个个血红的齿印,换来瑟列隐忍而难受的低吟。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盖过被占据的,属于别人的痕迹。
不回消息
第二天,瑟列病好了一半,但裴枭跑了。
早上,伊娃醒来,发现瑟列在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