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故作凌厉的眼神完全没了杀伤力,反而像是宠溺的纵容,让裴枭越发放肆。
雪地里,伊娃堆好了雪人,觉得还差点什么。
他哒哒地跑回机舱,大声喊,“爸比,窝的围巾捏?”
瑟列咬着牙无法回应,只靠在裴枭身上,肩膀耸动,下半身被裴枭的大衣遮盖。
被上将凶狠又无力地瞪着,裴枭指指睡卧舱,帮忙解围,“枕头边上。”
伊娃开开心心地冲进去拿了围巾,又跑出去给雪人系上。
舱内,恢复过来的瑟列抬手朝裴枭脸上来了一拳。
又不是第一次被打,比起这点小打小闹,美人满脸红潮,嗔怒幽怨的模样更叫人赏心悦目。
裴枭戏谑地嘲讽,“夫人去世后,没跟别人试过吗?是跟男人更敏感,还是跟女人更兴奋?”
瑟列知道他心里有怨气,但还是因这恶劣的说辞而心底一颤。
火热的身体好像也在一瞬间凉透,瑟列沉默下来,红潮褪去,慢慢将大衣折迭起来,再走到卫生间去。
砰的一声,舱门被砸上,连外面聚精会神堆雪人的伊娃,都被狠狠吓了一跳。
裴枭抽出纸巾擦擦手,有一瞬间心虚。
是做得太过分了,还是说得太过火了,好像真把上将惹毛了?
但很快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毕竟当年被玩弄感情的事,直接导致纯情少男变暴躁疯批,上将怎么也要负点责任。
下午开始下雪,雪山变得灰蒙蒙的。
气温下降太多,暴风雪肆虐,没法出去玩。
伊娃贴在舱窗上,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祈祷夜晚流星群来临前,风雪能够停止。
瑟列靠在沙发上翻阅纸质书籍,膝盖上搭了毛毯。
上将心情不佳,周身气场比暴风雪更可怕,宛如漫天沙尘肆虐,气压极低。
罪魁祸首在榨果汁,时不时偷偷瞄上将一眼,在被察觉到以前,又欲盖弥彰地转移视线。
裴枭的沉默和心虚,瑟列不是没发现。
但每次他想好好聊聊,总会因各种各样的意外被打断,言语上的沟通也变成身体上的。
暂时来说,狠狠安抚一次,能消除绝大部分言语隔阂,但心里的刺只会越陷越深。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下次真的需要好好聊一聊,正经意义上的。
上将在反思,裴枭也不好过。
每一次,总是他气势汹汹地挑起矛盾,然后又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可能上将天生就是他的克星,总能让他偃旗息鼓。
哪怕是他带着怒火去挑衅,可等上将真生气了,他又可怜兮兮地在暗处观察反应。
别说高高在上地凌辱,连跟那双威严绿眸对视的勇气,都因身体的餍足而跟着消弭。
裴枭深刻检讨一番,决心不对上将这么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