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群,”裴枭心不在焉地说,“上军校那会,雪山训练,也遇到过一次。班上女同学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
“你许过吗?”瑟列好奇。
裴枭歪头,视线落到他身上,“许过,不灵。”
瑟列心底一动,明知道不应该,却鬼使神差似的,脱口而出,“许了什么愿望?”
裴枭沉寂良久,方才缓缓开口,“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
他的眼神在黑夜里是如此明亮,像闪烁光泽的黑曜石,深邃神秘中,又带着缱绻的旖旎柔光。
瑟列哑口无声。
“我那时候很喜欢你,满心满眼都是你。”裴枭继续说着,目光渐渐放空。
像陷入遥远的追忆,既痛苦又彷徨,宛如陷入烈火的深渊,被无情焚烧着的剧痛,是如此锥心刺骨。
“我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你能回应我的感情。”
可惜,即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群,也没能帮他禁锢住最渴求的人。
瑟列手指蜷缩,慢慢攥紧地毯,“现在呢?”
“不喜欢了。”裴枭淡淡说。
瑟列垂下眉眼,绿眸灰暗了一瞬。
因为是自作自受,所以不会怪罪到这孩子身上。
“裴枭,我……”
“上将,你有拒绝我的权力,但也要承受我的报复,”裴枭打断他,“等我气消的那天,也许看在蓝白的面子上,会放过你。”
毕竟,上将也是蓝白选择的爱人。
良久,瑟列闭了闭眼,“好。”
周末两天都在雪山上度过,等回到首都后,伊娃意犹未尽。
不过山上气温太低,他有点感冒,又加上高反,刚回家就发烧。
瑟列让医生来家里,给他打了一针。
“爸比,痛痛。”小屁股被扎痛了,伊娃哭唧唧地求抱抱。
瑟列把小家伙抱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伊娃再懂事也是小孩子,因发烧感冒而倍感难受后,忍不住泪汪汪地哭起来。
瑟列不敢给他吃糖或者别的什么,只能抱在怀里,轻拍柔软的小身体。
一直到深夜,瑟列都不敢把小家伙放回儿童床。
伊娃很敏锐,一旦脱离爸爸的怀抱,身体立即颤抖起来,然后呜呜地哭,扬起四肢求抱。
瑟列怕他哭哑了嗓子,抱着不停走动,因为一旦感觉没动了,他又开始哭嚎。
凌晨两三点,瑟列还站在窗前,安抚脸蛋通红的伊娃。
裴枭冲了奶粉,试图把伊娃抱过来,但伊娃死死扒着瑟列的脖子不松手。
“他要一直这样,你晚上不睡了?”眼看小家伙如此粘人,裴枭难免不心疼上将。
下午安塞尔才发来讯息,法赛宫让上将明天一早就去觐见皇帝。
休息不好,怎么面对那群愚蠢的豺狼虎豹?
瑟列担心伊娃,即便能把孩子放下,也不可能真的安睡。
奶嘴塞进伊娃嘴里,伊娃边哭边吮,不过还没喝完就睡了过去,双手也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