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跑步摔破了膝盖,二姐总说叫我呼呼就不痛了。”扶渡轻轻往齐临渊的手心吹了一口气,“有好点吗?”
齐临渊嘴角带笑地答道:“嗯,好多了。”
“骗子,怎么可能会有用。我只是摔破了膝盖,吹完还是好痛,你伤得这样深,根本就不会有用的。”扶渡说着又要红了眼眶。
齐临渊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扶渡的眼睛:“别哭啦,不然明日你的眼睛该肿成核桃了。”
齐临渊感觉到扶渡的睫毛在自己的手心挠了又挠,紧接着便又几滴温热湿润了自己的手心。齐临渊赶紧拿下了手,就看见扶渡果然又掉了金豆豆。
“哎呦,我的宝贝,怎么又哭了。”齐临渊把人拉起来,叫他坐在自己身边,“真的不疼的。”
“你倒是说的轻快,下次你别护着我,叫我被捅上一刀,到时候我说不疼,你看你能信吗?”扶渡哭得混沌,脑子倒是清醒,还能举一反三。
齐临渊哭笑不得:“哪里还能有下次?要是再有下次,让你受了伤,我算是白被捅了。日后我便要把你拴在身边,侍卫护着我便是护着你,再不能叫你在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扶渡被逗笑了:“怎么拴在身边,你倒是把我说的像是能挂在腰间的玉佩。”
齐临渊开始不做人了:“你也不是没挂在我腰间过……”做那事时,扶渡的腿确实是挂在齐临渊的腰间的……
不出所料,齐临渊刚说完便挨了扶渡一巴掌。
齐临渊忽然捂着腹部“哎呦”一声,可把扶渡吓坏了:“怎么,打到你伤口了?”
“没有,逗你玩呢。”齐临渊笑得狡黠。
扶渡被戏耍,气得背过身去不理齐临渊了,齐临渊“扶渡”“宝贝”“小扶渡”都叫了个遍,也没能哄他转过身来。
齐临渊伸手搂住了扶渡的腰:“好扶渡,我都受伤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果不其然,齐临渊现在一提自己的伤,其他的任何事在扶渡的眼里都不算什么了。
其实这都是齐临渊故意的,为的就是转移扶渡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哭了,不然明日他的眼睛真得肿成核桃,并不是齐临渊故意吓唬他。到时候不仅是肿,还得痛上好久,难受的是扶渡,心疼的还是齐临渊自己。
“好啦,你快歇息吧。”扶渡按着齐临渊的肩膀让人躺下,“我在这看着你,你放心睡,我不会让你压到伤口的。”
“一起睡吧,你总不能也一夜不合眼吧。”齐临渊拍了拍身边的空处,示意扶渡躺下。
“不行,我的看着你,不能睡着。”扶渡拒绝了齐临渊,“而且我同你睡在一张床上,万一压着你的伤口了,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齐临渊皱眉:“谁要真的治你的罪啊,我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找借口叫你留下了陪我,你现在一夜不睡地看着我,倒真成我罚你了。”
“我害你成了这样,本就该罚,没什么好说的。”扶渡替齐临渊改好了被子,“你乖乖睡吧,受了伤就得好好休息。”
齐临渊还是不妥协,扯着扶渡的胳膊逼他躺下:“你不睡,我就也不睡。”
扶渡强撑着床板:“不行,你知道的,我睡觉不老实,会压到你的伤口的。”
“不会的!我抱着你,叫你动弹不得,你就压不到了。”齐临渊的力气到底还是比扶渡的大,最后还是让扶渡躺在了自己身边。
扶渡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拽了个枕头隔在自己跟齐临渊中间:“这样我应该就不会压到你了。”
“?”齐临渊扬手就要把枕头丢掉,却被扶渡拦了下来。
齐临渊满脸委屈:“可是这样我还怎么抱你啊。”
“咱们俩各退一步,我听你的睡了床。你听我的得用枕头隔着。”扶渡往常都是那个被当做孩子哄的角色,现在到成了哄孩子的那一方。
齐临渊最后实在反抗不得,气鼓鼓地背对着扶渡睡了一夜。
各事其主
第二日清晨,齐临渊是被伤口疼醒的,怕吵醒了扶渡,就连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扶渡却因为担心齐临渊,所以整夜都没怎么睡踏实,齐临渊一动他便醒了。
“怎么,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扶渡紧张地问道。
“不是,胳膊压麻了,我翻个身。”齐临渊扯了个谎。
因为伤口痛,齐临渊现在也睡不着,于是问扶渡:“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才卯时。”扶渡替齐临渊掖了掖被角,“今日好不容易不用上早朝,你再睡会吧。”
“睡不着了。”齐临渊实话实说道,“我出去走走,你再睡会。”
“我陪你一起吧。”扶渡下床去给齐临渊取衣服。
齐临渊抓住了扶渡的手腕:“不用,你再睡会吧。”
“没事,我不睡了。”扶渡还是去替齐临渊取了衣服,伺候他穿上。
齐临渊知道扶渡倔,劝不住的,只能说:“那你午膳后再睡一会,我叫人别去打扰你。”
“好。”扶渡应道。
齐临渊说要去慎刑司瞧瞧阿福,却被扶渡制止:“慎刑司不干净,你受着伤还是别去了,叫人把阿福带出来审吧。”
齐临渊一是习惯性的听扶渡的话,又想到扶渡以前在慎刑司的种种,怕他心里怵,所以同意了,吩咐前院的侍从去慎刑司带人来。
阿福经过一晚上,已经快要不成人形了,甚至要比扶渡当年还要狼狈一些。毕竟扶渡当初毒害的是太子,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阿福现在行刺的是当今圣上,还被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