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搅乱朝堂、只手遮天、功高盖主的两朝权臣,就此陨落。
再请离京
处置了费罄书,齐临渊本欲退朝,给小顺子使了眼色。
小顺子嘴刚张开,“退——朝——”两个字还没能吐出来了,就遭人打断了。
——是司徒宥齐。
那日他请命离京,齐临渊虽是同意了,他却没有走成——齐临渊希望他可以留下来,亲眼见证费家的倒台。
如今费罄书死于眼前,司徒宥齐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司徒宥齐是齐临渊的人,照理说若是有什么事情,最先该去养心殿同齐临渊商量,而不是贸然在朝堂之上擅自行动。
除非是有什么实在要紧的事情,这让齐临渊都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司徒将军,还有何事要报啊?”
司徒宥齐道:“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恩准。”
齐临渊问他:“何事?说来听听。”
“臣想要请一纸圣旨,回洛州去。”这是司徒宥齐第二次请命离京了。
不用多问个中缘由,齐临渊知道答案一定是元宝。
齐临渊其实是不舍的。
虽然他与司徒宥齐并无过多的情谊,但是随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齐临渊实属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左膀右臂。
而且扶渡和元宝的事,全京州除了齐临渊和身边的小顺子,约莫只有司徒宥齐会跟齐临渊一样难过了。
于是齐临渊对司徒宥齐莫名地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若是连司徒宥齐都走了,那齐临渊倒真成了孤身一人了。
而扶清,龚毅还没有让她知晓此事。她如今有孕,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于是扶清仍是日日待在礼佛堂,跪在佛前祈求她的孩子平安降生,祷告她的幺弟能够长命百岁,希望佛祖能够听见她的心声。
龚毅站在阶下,看着扶清跪得笔直的背影,满心全是心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扶清有关扶渡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是该跟扶清讲实情更好,还是继续隐瞒着比较好。
但齐临渊如今并不知道该不该放司徒宥齐走,他想问问司徒宥齐理由,但显然眼下的场合并不算合适。
其实理由也很显而易见,一定是因为元宝。
可齐临渊还是想要跟司徒宥齐好好聊一聊,于是他说:“退朝后,来养心殿再议。”
司徒宥齐知道齐临渊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应了下来。
齐临渊再次向小顺子递了眼神,小顺子终于大声喊出了那两个字:“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