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
秋露是吧,我记住你了!
秋露熟练地拾掇起陆枝,陆枝生无可恋地任她摆弄,等屁屁重新包裹上干爽的触感,她正要给自己找个理由安慰自己,就听见秋露说:“小姐今日好乖,都不哭了。”
羞愤过头的陆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孟婆啊!为什么不给她喝汤!
秋露:“……”
马车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听着像是一位大叔,但笑声很快戛然而止。
由于中断得实在过于突兀,陆枝立马止了哭声,竖起小耳朵仔细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嗤嗤嗤——
锵锵锵——
大叔似乎跳下了车,他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有些远,听着跟刚才的爽朗全然不同,此刻变得十分严肃紧绷:“念慈,待在车里,保护好孩子。”
陆枝内心咯噔一下。
这种戏剧性的桥段怎么让她给碰上了!
是抢劫?
又或是……
刺杀?
如果是抢劫还好说,把钱给了就行了,没什么比命重要。
但从新妈秦念慈怀抱着自己的力度和凝重的表情上来看,陆枝的心瞬间拔凉:坏了,是刺杀。
外头的刀剑不断碰撞出刺耳的刮擦声,陆枝的心跟着一下一下跳得慌乱,乱而有力,昭示着她现在的这颗心脏很健康。
但眼下这种情况,心脏再健康好像也抵不了什么用。
听兵器的刮擦声,她这边只有大叔一个人,而对方貌似有好几个,以一敌多,胜算实在很难大起来。
而她现在这副身体,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刀剑不断刮擦出冰冷又刺耳的声音,令人胆战心惊,每分每秒仿佛被无限拉长。
陆枝讨厌极了这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她小小的手攥成拳,怀揣着微弱的希望等待着那胜算不大的结果。
刀剑声平息,忽深忽浅的脚步声向马车靠了过来,慢慢变得清晰,附带着沉重的喘息。
秦念慈死死地抱着陆枝。
陆枝的心沉入深渊,有些绝望地阖上了眼,这就又要死了?
阎王啊,效率也不用这么快啊……
重生一日体验,怪让人绝望的。
车帘被人掀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陆枝紧闭着双眼,小手死死抓着秦念慈的衣领。
想象中的痛感迟迟没有出现,陆枝犹疑地睁开了一条缝。
大叔撑着剑半跪在车驾上,血一直往下流,他满身都是骇人的伤口,右手手臂上的贯穿伤更是触目惊心。
看着就疼极了。
大叔的眉头因为疼痛挤在一块,他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用极具安抚人心的语气说道:“没事了。小枝儿,没事啦。”
那一刻,陆枝仿佛看见了大叔身上有光。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那一定就是这个大叔。
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立马蓄满了眼泪,嘴唇一抖一抖的,终于没忍不住再次大哭了起来。
秦念慈也没忍住,抱着陆枝哭,不停地重复道:“没事了,没事了,枝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