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要是听见了谢瓒这句的“因我受伤”,白眼怕是要翻到了天边去。
她自己的谋划,跟他有什么关系?
谢玄不动声色道:“无妨,大哥自是想得周到,但有一样大哥应是没有准备的。”
谢瓒好奇:“哦?”
谢玄提了提手中的包裹,淡淡道:“杏酥糖。”
他又补充道:“她爱吃的。”
谢瓒:“……”
谢玄进到陆枝的院子,屋顶已落满了白,角落积雪厚厚一片,堂前煮着炉火,上头熬着药,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苦涩药味。
若娘见太子刚走又来一位公子,她不识得谢玄,但听陆枝提起过,于是试探地问道:“可是二皇子殿下?”
谢玄点了点头。
若娘请道:“殿下快请进。”
谢玄看了眼陆枝紧闭的房门,问道:“她一直未曾醒?”
若娘摇摇头,叹了口气,担忧道:“小姐这趟出门可遭了大罪,不仅受了伤还感染了风寒,当下正烧着,这每日的药喂下去全都吐了出来,若是有一回能喝下十口都是不错的了……”
谢玄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把糖递给若娘:“她怕苦,喂一勺药便跟着喂一口糖水,待她醒了让她将整碗药喝了再拿这糖给她吃一颗。”
若娘接过,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有法子就照做:“是。”
金承说他砍了陆枝三刀,都是闭着眼睛砍的,也没敢睁眼看她伤到了哪里。
谢玄问道:“伤在何处?”
若娘:“左肩,腰侧,大腿各一处,其中左肩的伤最重。”
金承第一刀狠了心,后面没敢狠下心砍。
再听人说一遍,谢玄的心脏还是免不了突地一阵刺痛。
他道:“我明日再来一趟,送些伤药,你替她换药时带着用上,免她留疤。”
家宴
寒风掠过,枯枝挠窗。
陆枝终于从无尽的昏沉中醒过来,若娘守在身旁熬红了眼:“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现……”陆枝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如鸦,喉间一片干涩,发声困难,若娘赶忙给她倒了杯水润喉,待缓过来后,她问道:“若娘,我睡了几日?”
若娘答:“小姐伤重,加之伤寒,昏迷了整整十日。”
十日。
陆枝:“陆、陆绫呢?”
若娘:“太子殿下查明是二小姐自作自受,相爷已将她低调下葬了。”
陆枝看向屋顶,眼神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