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东西,是景飞鸢后来添置的。
看那样东西,是景飞鸢买来送她的……
再看向其他的,还是景飞鸢买的……
整个屋子,属于她的东西没有几样。
她该怎么收拾?
这根本没法收拾啊!
赵钱氏眼泪抹了一把又一把,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院子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悦耳的嗓音。
“景家姑娘,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一个老人家咄咄相逼,你不觉得你做得过了么?”
骄阳郡主拨开人群走进院子里。
她冷冷凝视着景飞鸢,“就算老人家曾经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她好歹是你婆婆,是你叫了半年母亲的人!你对你昔日的母亲竟然也能如此狠心,如此恶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
景飞鸢蓦地回头看去。
又是这个郡主!
她真没想到,哪哪儿都少不了这个骄阳郡主。
呵,还真是个护夫宝啊。
就算赵灵杰前世对这个郡主再好,可赵灵杰和赵钱氏如今已经身败名裂了,母子俩犹如阴沟里的臭老鼠人见人厌,这种情况下这郡主为什么就非得凑上来,把自己也弄成跟赵家母子俩一样臭不可闻的人?
蠢不蠢?
景飞鸢平静凝视骄阳郡主三息,然后跟随所有人一起对骄阳郡主行礼。
行过礼后,景飞鸢直起身。
她不卑不亢地说,“郡主又是来帮赵家人的么?”
骄阳郡主自然不肯承认,她如今才十一岁,她可不敢跟赵灵杰传出什么事。
她怒道,“你胡说什么!本郡主不是帮赵家人,本郡主是见不得你这么欺负人,站出来打抱不平罢了!”
景飞鸢轻笑,“欺负人?郡主您是不是没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指着这个宅子,说,“半年前我嫁给赵灵杰的时候,赵灵杰母子俩住的是西街的破落院子,是我见那院子里嘈杂影响赵灵杰念书,于是拿我自己的嫁妆银子买下了这个院子,把赵灵杰母子俩接到这儿享福。如今赵家母子恶毒害我,我与赵家人恩断情绝,郡主难道认为,我收回我自己的宅子不应该?郡主难道认为,他们赵家母子俩还有资格厚着脸皮赖在我的宅子里?”
她凝视着骄阳郡主,一字一顿,“难道,郡主是想逼我这个被赵家母子俩加害过的苦主,继续当冤大头拿银子供养着他们不成?”
不等骄阳郡主说话,她又慢慢说道,“安亲王英明神武刚正不阿,郡主是安亲王之女,想必郡主也定如安亲王一般公正,不会凭着自己喜好肆意欺压百姓吧?”
骄阳郡主被问得一噎。
她自然不能承认。
她就算再想弄死景飞鸢,她也不能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个黑白不分、无理取闹的蠢人,泼妇。
她咬牙盯着景飞鸢,冷哼一声,“本郡主何时那么说过?本郡主说了只是见不得你欺人太甚,我见不得你对一个老人过于苦苦相逼,这才挺身而出。”
她心里清楚,她今天跟景飞鸢争论再多,她也没法占理,毕竟这宅子是景飞鸢的,人家要收回去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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