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亦寒叫了一声,再望一眼暖暖,“我很感谢你!”
贺苹对亦寒说:“你自己都想通了,刚才怎么说?伤害只有一次,两者相比取其轻。你爸爸老是不开窍,我来解决这个问题。”对亦寒点一点头,“阿姨很高兴你的坦白,比你爸爸坦白多了。”
说完过来执起暖暖的手。
“女儿,妈有话要和你好好说。”
再转向江护士长。
“小江,有没有安静的地方让我们母女好好谈谈?”
江护士长说:“林医生的办公室吧!我带你们去。”
林沐风的办公室,是单人的。他病了很多天,但是办公室依然有人打扫,还是整洁干净。
这间办公室是暖暖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她也在这办公室搬过两张椅子跳橡皮筋,也用这间办公室的老拨盘电话给远在他乡的母亲打电话。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但是显然贺苹比她更加熟悉。
在江护士长走了之后,她拉开了林沐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相架来。
这相架有点老旧,四边都有些脱色。
上面夹着三张照片。
贺苹摸着这相架:“没有想到他还放在这里。”
暖暖过来看。
相架上的第一张照片是她自己、亦寒和林沐风三人在亦寒出国前的合影。林沐风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和亦寒站在他的身后。他所看不到的时候,他身后的亦寒正要握住暖暖的手,而暖暖在闪避,只让他握住了手指。
第二张照片,是穿婚纱的贺苹?
暖暖看了看妈妈,她已经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身子放软在沙发里,等她。
只有穿婚纱的贺苹,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新郎。
那照片上的贺苹笑得有些僵硬,还有些凄惨。
不见得多么幸福。
第三张照片,是自己和亦寒?
都戴着红领巾,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的长裤的黑白照片,背景是某公园。
仔细看,不像。她和亦寒并没有拍过黑白合照。
显然贺苹是看出了暖暖对第三张照片的疑惑。
“那是我和你爸爸!”
“啊!”暖暖低呼。
贺苹站起来,拉着暖暖一起坐到沙发上,暖暖的手里还拿着相架。
只听到贺苹说:“来,暖暖,妈妈给你说个故事。”
贺苹的仍旧美丽非凡的眼睛好像透过了岁月的沧桑,把那些尘封的往事,一件一件摆到台面上。
于是暖暖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上海女孩,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娇生惯养。在文革里,她的父母也被批斗了,让她灿烂的少年蒙上阴影,她一直想从这样的阴影里挣扎出来。
可是邻居的男孩比她更惨,一夜之间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他们家收养了这个男孩,男孩是懂得感恩的,在女孩的父母都被关押到牛棚的时候,他便担当起照顾女孩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