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说好多次了!学校有鬼,我们四个人都看到了的!对啊、对啊,吉野顺平也看到了啊,那个地上的字迹!我后来再去看,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然后,然后他们三个就死了……下一个肯定是我啊!”
如月时雨动作一僵,捂着胸口悄悄移开视线:完了,地上那个写字的是我。
她抓着自己的长发,眼睛瞪得充血:“难怪、难怪我小测拿了四十四分,都是有预兆的,我被诅咒了……我昨天凌晨失眠也是四点醒的……你说是不是!你说啊!”
“您想太多了。”如月时雨头疼地说,“您在串联所有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且暗示自己这一切有相关性。别怕,您只是被吓到了。”
她一把抓住如月时雨的领子前后拉扯着大喝道:“那你说这些怪物是什么啊!”
如月时雨抬眸扫去,几只咒灵已经在火焰中近乎连灰都不剩了。
“您说过,能付出的代价都会付出是吗?”
西村翼颤声说:“对、对……只要我给得起,我什么都给你,真的,都给你……你、你和他们一样,你想睡我都无所——”
如月时雨将食指抵到自己的嘴唇上,严肃地打断对方:“我不喜欢、也不需要您轻薄自己。”
“就算不那么做,我也会帮您。”少年说着站起身,朝西村翼伸出手,“代价会有,但之后再告诉您。”
西村翼听到「轻薄」一词,感到胸口一阵难受,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像极了委屈却更为复杂,是扎根在心底的毒素被触碰后的不适。
但这句话却带着一束光照了进来。
“你为什么要说敬语呢?”西村翼不是喜欢委婉说辞的性格,直接问道,“我们看起来是同龄人,不是吗?”
少年浅笑着说:“我只和朋友说平语。”
这句话就把二者的界线划分得非常明了了,西村翼有些遗憾地移开视线。
少年长得确实十分秀气,眼尾向上微挑,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尤其是皮肤白得不像活人,与方才冰冷的手无异。
“万一呢?”她不甘心地追问道,“万一能做成朋友呢?你为什么手上能喷火?《jup》吗,超能力?这很帅,你、你长得也很帅。”
如月时雨岔开话题:“您先回家吧,这单子我接了。当然,条件我要说清楚,我是会保护您这一周不会死于这些怪物手中。一周之后,您的生活会回归日常。”——“就不要再回到「这边」了。”
西村翼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了。我自己回去?大晚上的?”
如月时雨苦笑道:“抱歉,只能是这样了,但我可以送您到黑曜门口。”
“好嘛,让女生一个人回家,一点都不绅士。”西村翼用脚后跟敲了敲地板。
少年无奈地带路:“那我们走吧。”
西村翼心情好了一点,在强大的人身边总是令人心安的。
黑曜门口。
如月时雨在校门口停下脚步,说:“那我就送您到这里,早些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
西村翼有些发憷,说:“真的不送啊……”
“放心吧,您不会再遇到那些怪物了。”
见少女还想开口,如月时雨打断道:“如果您再不走,我就要拒绝这份请求了。想来这种事情,不是我这种领域内的人的话很难做到吧。”
西村翼赶紧抬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再纠缠:“知道了知道了……那我相信你,我回去了,拜拜。”
如月时雨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耳环响起reborn的调侃:“真不错。”
他头疼地说:“不错什么啊……”
“但凡她知道你平时的日常翻车,不知道滤镜会不会破碎。”
“你很烦喔——”
如月时雨走回教学楼,站在逐渐聚集的诅咒之间,抽出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希望我明早还能起得来。”
【作话】
附:
[1]女生全名在原作中没有提到,随便找了大众姓。
迷途8
大空之光,虽迟但到。(修).
如月时雨穿梭在咒灵之间,刀光染血如闪烁的霓虹,身上干净得滴血未沾。少年表情肃穆,意识却发散到两日前。
前天,也正是如月时雨第一次接触真人的那一天。
当时,如月时雨恰好从reborn口中得知保护吉野顺平的报酬,将还凝着雨露的大蘑菇当做花束,信誓旦旦地递给吉野顺平并发誓要保护他。下一秒,七海建人的电话响起来,无情地打断了这场「求婚」。
七海建人低语了一声「失礼」,见来电者备注是「家入硝子」便看向伊地知洁高点了点头,后者十分有眼力见地提出要将吉野顺平送回家。吉野顺平虽莫名,但也乐于在雨中搭坐顺风车,道了个谢就跟了上去。
待二人离开后,七海建人才讲电话转成了外放。
如月时雨抱着大蘑菇,在虎杖悠仁哭笑不得的神情中坐回原位晃了晃腿,将大蘑菇顶到脑袋上练平衡能力。
从七海建人与对方的两三句客套话中,少年得知家入硝子是高专的校医,也负责解剖和验尸等一系列工作。家入硝子的报告和真人自己坦白的内容大抵无差,虎杖悠仁攥紧了拳头。
“反正就是这样,那我挂了——”
如月时雨开口唤住对方:“家入小姐,请稍等一下。”
“嗯?”家入硝子一怔,“谁?”
少年笑笑,说:“我叫如月,是虎杖君的朋友。有件事情想咨询一下您,一般咒灵被祓除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