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见对方被唾液呛着神志不清的样子,噗嗤一笑,合上小说书:“他亲爹叫伏黑甚尔,原来是禅院家的人,后来就跑出来当了术士杀手。你知道禅院家的,御三家之一。”
如月时雨回过头来,一边捂着嘴巴小声咳嗽一边反问道:“咳、术士杀手、咳咳?”
“你到底行不行。”
“big胆!怎么能对男人问行不行!”
“行。”五条悟指了指床头柜的水杯,示意是给对方接的,“伏黑甚尔那个事情说来复杂,简单点说就是,他想杀我,被我反杀了,就这么简单。”
如月时雨捧起水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伏黑君知道这件事情吗?”
五条悟耸耸肩,说:“不知道。我倒也没想瞒着,当年去领养他和他姐姐的时候就想和他说,结果被他打断了。后来嘛,忙,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慢慢地就搁置了。”
“您看起来……”如月时雨犹豫了一下措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
五条悟挑眉问道:“看起来毫无自责、没心没肺?”
“等、我没那么说?!”如月时雨急忙道,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带上一点不忍,“你死我活的事情,也是没办法的。更何况,是他攻过来的不是吗?”
“就算被这么说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彼此谁也不欠着谁,光说致命伤,我是轰了他半截身子没错。”五条悟坐到床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但他也往我这里捅了一刀。我活下来是我命大,他死了,也只是他的命数到那里了而已。”
“活下来的那个,就会变成「最强」。当时隐隐约约的就有这种感觉,我想他也有,所以才会应战的吧。”五条悟好笑道,“没有男人能拒绝那种感觉,那种——可称呼为「快感」的冲动。当然了,前提是我俩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看着对方金色的双眸,补充道:“我会带着惠也不是因为什么补偿心理,我没那么伪君子。只是惠拥有十种影法术,他有天分,也有觉悟。我不能让这种好苗子被禅院那烂家族拿去养烂了,仅此而已。”
青年伸出手勾起少年散下的一缕头发,在指间饶了两圈:“失望吗?”
如月时雨看着对方没有遮拦的双眸,摇摇头:“不会。”
五条悟低笑两声,抬起头露出脖子:“那你给我吹吹?当时那一刀整得我疼死,我直接ptsd。”
如月时雨痛苦面具,嘴巴却像是脱离控制一样发出不良语音:“我给你吹吹,我瑚哥不会生气吧——我只会担心giegie的墨镜——”
“别嗑了,太阴间了。”五条悟收回手,“墨镜碎了就碎了吧,我还有整整一屋子呢,论斤卖都能发家致富。只是这间地下室没有,用完了忘补了。”
如月时雨嗓子一哽:“说得像食材……可恶,有钱人。”
“总之呢。”五条悟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果我哪天出了什么事情,惠过成你这样,我和伏黑甚尔大概能在那个世界再打一架,三途川直接被轰平,好家伙谁都别想投胎。嗯?不对,这个例子举得不好。”
如月时雨扒拉着被单寻找发绳:“为什么?”
“我本来是想说,你没有必要那么自责。但是我想了想惠过成你这样……”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我和伏黑甚尔打起来应该是因为惠的极度ooc。毕竟他跟你比起来,比较冷静内敛。”
“?”如月时雨抬头想了想,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他现在十亿多的身价还买不起个发绳吗!
于是少年直接站起身:“我回家了拜拜。”
五条悟伸手捞对方的兜帽:“哎,没说你不好!回来!”
没想到兜帽翻过来了,少年又一次将超直感用在了最没必要的地方,往旁边一蹦,五条悟手指勾了个空。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失误的手指,如月时雨骄傲地冷笑一声。
呵,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但你没法预判我的预判!
然后被「最强」勾了回去。
被丢在床上的如月时雨:?为什么,why,为什么就是躲不掉。)
五条悟将口袋里的发绳递给披头散发的少年:“要不要吃了饭再回去?”
“在您这啊?!”
“嗯?对啊。”
“我找半天!”
“你没问我啊。”
超直感:……但凡把我用在正确的地方。
如月时雨接过来,注意到是一根浅蓝色的发绳,手上动作一顿:“嗯?五条先生,这不是我的。”
“你的在我领域里掉了,懒得捡,刚才在路摊重新给你买了一个。”五条悟说道,“那根黑乎乎的不适合你,太暗了。”
少年眨了眨眼,总觉得青年说了谎。但念及一根发带也花不了几块钱,便并不在意地将头发绑好:“那就不客气了,谢谢您。饭就不吃了,焰君大概等急了。”
五条悟喃喃道:“他又不是你妈……”
这句嘀咕被如月时雨听了去,少年整理好兜帽,笑出声:“他还确实挺老妈子的,不知道和谁学的。对别人倒还好,对我会严格一点,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认识吧。”
“是——吗——”五条悟拖着长腔站起身,率先打开门走出去。如月时雨拿上小说中卷,确认了一下里面夹着的照片,小跑着跟了上去。
门口,少年朝五条悟欠了欠身,说:“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真的谢谢您。”
“没事。下次借我上卷看看,还挺好看的。”五条悟说着眯了眯眼睛,暮色太红艳,有些刺眼,“周围的批注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