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晚吃完药,常桐桐已经脑补出了好几篇“霸总和他的小娇妻”的故事。
【wan。:我和他很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段,后来分的很难看,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既然常桐桐都已经猜到了这种程度,林晚也不想欲盖弥彰的否认,索性和盘托出她与陆年之的关系。
只不过为了防止常桐桐再说出什么破镜重圆的话来,林晚又补充道:他现在有女友了,女方是我的同学。
一句话彻底扼杀了常桐桐的所有想象。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发来消息。
【常桐桐:完了,老板娘闺蜜做不成了,到时候不会拿我杀鸡儆猴吧。】
林晚本想告诉她,想多了,她在陆年之心里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即使有,应该也是恨她想报复她,不过很快常桐桐又发来一条。
【常桐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人家陆总其实不是那么想的呢?】
林晚没有再回。
吃了早饭,喝了药,林晚自觉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后,决定这就开始工作。
她走回到客厅时,陆年之刚摘下眼镜放到桌子上,他揉了揉眉心,看到林晚走近,抬头自然地问:“吃过药了?”
林晚点头,看到放在客厅桌子上的笔记本,熟练地打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工作了。”
哪知陆年之突然问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
林晚不明就里,还是环视一周,斟酌着用词:“陆总的房子还真是……亲民。”
陆年之的房子是普通的三室一厅,客厅很大,诺大的正片落地窗正对着大海,离窗最远的墙面墙上作了一排落地酒架,酒没有全摆满,上面是林晚没见过的洋文。
陆年之明明是喝不了酒的,摆这么一排价格不菲的酒做装饰,也唯有两个同在校刊工作欣赏水平相同的人才能设计出来。
“亲民?”陆年之揣摩着林晚口中的意思,低声浅笑,“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后又开口:“能不叫我陆总吗?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你在骂我。”
林晚不看他,新建了个word开始列大纲,嘴里依旧没改称呼:“陆总别谦虚,没见你车之前,我还以为所有的总裁最低配都是库里南。不过你在学校的时候就低调,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是穷学生。”
害她以为出国是陆年之的唯一出路,让她以一种小丑的方式斩断两人的情份。说不定这公子哥也就是拿她当清粥小菜玩一玩,在国外的时候指不定怎么笑话她的自作多情。
林晚打字的手愈发使劲,那二十万她退不回去,却又像一只烫手的山药成了她的心病,不敢动也没有给林建刚,这更成了林建刚天天威胁骚扰她的理由。
这五年她的睡眠并不好,陆年之总是出现在她梦里,她更加拼命的工作赚钱,就是想把那二十万不光彩的过去给覆盖掉。
可现在好了,她成了最可笑的那一个,而她那出卖尊严和感情换来的二十万连这里的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陆年之看林晚噼里啪啦打字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而不自知。
“后悔了?”他问。
“嗯,早知道您是个大人物,当初我起码该要张不限额的支票。”
“你现在要也还来得及。”
“得了陆年之。”
林晚头也没抬起来,终于没忍住还是喊了他的名字,这让陆年之燥郁的内心突然吹进一阵清风。
“我有自知之明,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要想报复回来我也都受着,谁让现在你是大老板。”
“只是因为我是你老板?”陆年之问。
林晚手底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更加响。
陆年之干脆换了个话题:“你喜欢这房子吗。”
“靠海潮湿,小心老了得风湿病。”嘴里没一句好话,甚至还带点酸。
陆年之默默背过身子,掩饰了轻轻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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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根据以往的采访提纲结合陆年之的情况,列了几条采访提纲。
当拿出录音笔按下开始键后,陆年之再次恍惚,林晚如今的样子和五年前在图书馆学习时的认真样子一模一样。
从成长背景教育经历到最后成为陆宁集团新任掌权人的问题,林晚本该向往常一样面对着被采访人,展现她联系过很多遍的职业微笑。
可不知为什么,她此刻却不敢直视陆年之,只好偏过头去手放在键盘上,盯着眼前的屏幕看。
林晚没有说,她早餐的时候也没闲着,除了回复常桐桐不着调的猜测,她还搜索了陆年之的经历,国内对他的几乎没有,倒是在外网查到了几篇英文报道。无非就是虽年少却胆识过人,凭借自己敏锐有前瞻性的操作,在美留学期间就操盘获利超千万,身价不可估量,而毕业实习期间一举拿下了几起漂亮的并购案,就算没有陆宁集团的光芒,凭他自己也可以站得足够高。
而陆宁集团,只是他锦上添花的一个前缀而已。
如此想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真不愧是陆宁集团的掌权人,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顺风顺水。”
说完林晚就后悔了,她明明记得五年前陆年之搂着自己说他母亲去世,父亲另外有了家庭,他连过年都没有回过那个家,他出车祸住院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家人也从来没有看过他。
拧巴的心情让林晚沉默下来,手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敲不下来。
陆年之想起,他那位不省心的哥哥陆嘉铭出事进去了,好像陆振东才突然想起他这个儿子一样,这几年他身体愈发不好,慢慢把生活的重心从工作中转移了出来。更多的时候,他也愿意让陆年之去学习,去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