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年之口中李志用的故事,这段永远不会见光的故事,林晚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为永远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被放弃的姐姐,还是为自己浪费的这么久的时间。
“与其去纠结不相干的人,怎么不想想你老板比他们更加厉害?”
林晚睨了陆年之一眼:“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陆年之笑了笑,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我这次会在港琴多待一段时间。”陆年之说。
见林晚没有反应,陆年之补充道:“明天准时来我办公室报道。”
“干嘛?”林晚下意识抬眼看他。
“给你一个巴结老板的机会。”
陆年之走向副驾,给林晚开了门。
这还是林晚和陆年之头一次两个人坐在车里,车内流淌着安静的音乐。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闪烁,高架桥上的车辆如同一条条光的河流,穿梭在这座城t市里。
林晚坐在副驾上,静静地看向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窗户间透出的星星灯光构成了这座城市跳动的脉搏,如同一幅幅流动的画卷,被迅速地甩到身后。
“车坐着还喜欢吗。”陆年之突然问。
林晚透过车窗反射的光,看倒映的陆年之的侧脸。
上次是问她感觉房子怎么样,这次又是问车,就好像是在给她编织一个她曾经设想的梦境一样。
可惜,她只是一个见证陆年之一步一步走向强大的过客。
“挺好的。”林晚淡淡地说。
于是陆年之不再开口。
出神地看了一会窗外,林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一条回陆年之家的路。
她惊讶地转过头去,正正经经看向陆年之:“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呀。”陆年之说的风轻云淡。
“身为编辑,我需要指正一下,是你家,而不是我家。”
“你这几天难道不是一直都睡在我家?”陆年之没再多纠结到底是谁家这个问题。
这倒是提醒了林晚,由于根本不知道陆年之突然回来这件事,她这几天一直住在陆年之家照看咪咪,所以她的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都还放在陆年之家。
所以今晚,她得先去陆年之家拿自己的东西再回家。
陆年之像是看穿了林晚的心思,提醒着:“到家就得十一点了,你若是执意回去得快十二点,我可不想让我的员工因为这种事上班迟到。”
两人久别重逢的那天,就是因为林晚睡过头迟到了。
再说这个点,好像确实不太好打车了。
“那我睡沙发。”林晚将自己的小手提包抱在自己胸前,强调。
陆年之知道林晚说这句话就是暂时妥协了,心情一好,语调也跟着轻松起来:“我可没有让女人睡沙发的习惯。”
这句话听到林晚的耳朵里,却莫名其妙拐了几个弯,陆年之的重点在“沙发”,她的理解却偏向了“女人”,于是没好气地开口:“陆总这是让几个女人睡过床?”
陆年之嘴角轻轻扬起:“家里当然只有你来过。”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林晚努力保持着镇定,不想让这份情绪显露出来。她害怕一旦表露出来,就会失去某种控制,就会让自己显得脆弱。
睡觉前,林晚执意坐在沙发的一角,身体微微蜷缩,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内心的某个角落。陆年之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来劝说林晚,而林晚就像是一尊雕塑,坚定地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
她的沉默,她的坚持,让陆年之感到了一种无形的距离。
他知道林晚总是想得比较多,于是他愿意给她空间和时间,让她慢慢去消化。陆年之决定先去洗个澡,回来再继续跟林晚打持久战。
最终,表盘指到十二点时,精神紧绷了好几天的林晚的身体也开始感到疲惫,当陆年之洗完澡出来时,看到林晚就坐着抵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洗完澡的陆年之,只用一条宽大的浴巾裹着下半身,露出了他结实的腹部和部分胸膛。水汽还在他的身后缭绕,身体带着浴室里的温暖,皮肤因为热水的浸泡而显得微微泛红,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陆年之俯下身子,看着林晚安静地睡颜,轻轻叹气:“也不知道你还要自己别扭多久。”
说罢,他张开双臂,将人轻轻抱起,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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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睡在卧室时的场景,迷糊了两秒她突然探起身子,低头上下摸了两下,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确实是昨晚睡着时穿的衣服,这才放下心来。
再往床的一边看去,没有任何第二个人的痕迹。
林晚的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梦,陆年之依旧在帝都,其实并没有回来过。
上班的早晨并没有给林晚多余思考的时间,陆年之的家离社里比较远,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早起床去赶地铁。
然而当她走出卧室的时候,陆年之已经做好了早饭,放到了餐桌上,看到林晚顶着凌乱的头发趿着拖鞋走出来,自然地招呼着:“洗漱完就来吃早饭吧。”
这个场景,林晚在五年前曾经历过几个月,后来这段她偷来的幸福泡泡被她亲手戳破后,这种幸福的感觉就只能存在于梦境和幻想里了。
由于陆年之开车,林晚突然有了能充裕吃早饭的时间,她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鸡蛋壳。
富人区的环境好,但是唯一不太接地气的地方就是,附近没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