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不等江辞回答,她转身走了出去。
约莫一盏茶后,江辞从楼上下来。
他换上了晏殊送的那件月牙白的长衫,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书中描述的矜贵公子大致便是这般。
晏殊的打量稍纵即逝,目光清明的没有一丝杂念。
越是美好的事物往往伴随着夺命的剧毒,江辞就属于这种人,所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小二得知二人要去参加花灯会,主动将驴车牵了出来。
“公子夫人,小的已经给驴子喂了草料,你们路上小心,玩的尽兴。”
江辞温声道了谢,二人便赶着驴车朝花灯会的方向而去。
今晚的池阳城灯火通明,街道旁的商铺、茶楼、酒馆、作坊都敞开着门通宵经营,街道上许多结伴而行的百姓,有挑担叫卖的货郎、有赶车送货的马夫,也有驻足欣赏风景的普通行人。
晏殊一路走来欣赏着万家灯火,感受着普通百姓间浓郁的人间烟火,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自己如今也属于这个世界。
她不再像一个旁观者看待一切,
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芸芸众生,而自己也不过是这万千沙粒中的小小尘埃罢了。
驴车突然停了下来。
江辞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花灯。
“嫂嫂喜欢哪一盏?”
晏殊寻着江辞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处猜字谜的摊位,此时围着不少人正在绞尽脑汁猜着花灯上的谜题。
晏殊的目光扫过悬挂的花灯,最后相中了一款兔子灯。
“那只兔子。”
江辞勾了勾唇。
“好。”
江辞将驴车赶到摊位前,他下车走了过去。
晏殊也紧随其后跟过去。
其他人见江辞走来,不知是他周身那疏冷的气质,还是看着就像是学识渊博的书生,周围的人自动让出了位置。
他目标明确的指着那只兔子灯。
“我要那只兔子。”
摊主笑道:“好说,只要公子能猜对兔子灯里的字谜,这只花灯就是公子的了。”
说话间,摊主将兔子灯取下,从下面摸出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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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牵素手向戈滩,窗掩相思忆往前。远觅飘飞斜月影,玉人莞尔为君颜。”
晏殊看了一眼纸条上的诗,仔细研究了一番,奈何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果断放弃了。
其他看客也纷纷开始猜测这句诗词的字谜,但怎么猜都不对。
摊主满脸自信的捋了捋山羊胡:“这首猜字诗可是所有字谜里最难的一首,一般人根本猜不出来,提醒公子一句,这首诗隐含四个字。”
江辞的目光朝身旁的少女看去,语气淡淡道:“我想见你。”
晏殊心口猛然一颤,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大佬,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可要说明白啊,不然很容易引起误会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