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打一个赛季吧,我会好好练英雄,好好听教练的话,我会更加更加努力。”许澈闭着眼睛,耍无赖,“我会再变强一点,就再留一个赛季,我们拿冠军——”
陈轻辞叹一口气,用拇指抹掉许澈眼泪划过的水痕,“许澈,先起来。”
“我不起来,我也不撒手。”许澈脸上一片红,不擅长喝酒,醉得不轻,“我怕我放手,他们就都走了。”
依然蹲下来,表情无奈地盯着许澈看了一会儿,抬头朝另外几个人无奈地摇摇头,“醉了,开始耍酒疯了。”
情绪没敢低头往下看,他别着脑袋,怔怔地盯着包间的房门口,又抬头,怔怔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
“月澈。”微光苦笑,柔声劝道,“不是你不强。”
闯进败决赛,成为赛季最亮眼的新人,赛场上有自己的高光时刻。
他已经很强了。
只是选手的生涯短暂,巅峰期只有几年。
没必要再彼此不适配的情况下继续待在一起打。
他们三个年纪有些大了,在职业生涯的末尾,也想出去拼一把。
许澈年纪小,不习惯改变、不习惯分开,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他们辗转颠沛,早就习惯了。
这一天,许澈闹着闹着就睡着了。
他说微光是他眼里最好的中单,说依然是最好的射手,说情绪是团队的大脑最优秀的辅助。
他说最厉害的人聚在一起就有得冠的可能。
蔚蓝托腮看戏,没有主动加入混乱的战场,偶尔郁闷地喝一口酒,然后漫无目的地打开手机。
最后是陈轻辞带许澈回的俱乐部。
他背着许澈从商场下来,又背着许澈回俱乐部,背上的人温度滚烫,趴在他的肩头,泪水洇的陈轻辞t恤湿了一大块。
哭泣声短短续续,偶尔伴随一声嘟囔。
“队长,要是我厉害一点就好了,要是我再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微光他们走在前面,陈轻辞背着许澈落到最后,城市的喧嚣在夜晚也聒噪,许澈的声音随着温热的吐气钻进陈轻辞的耳朵里。
陈轻辞轻声回答他,“你已经很厉害了。”
“不。”许澈的声音里依旧有清晰可见的醉意,“我要是厉害一点,我们就可以拿冠军了。要是我们拿了冠军,微光哥他们,就不用走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
许澈没有再说话,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陈轻辞把许澈背上了上楼,蔚蓝帮他打开许澈房间的门,“你待会儿喂他喝一点蜂蜜水,不然他睡醒了头疼,我去帮微光他们收拾行李了。”
“嗯。”
蔚蓝转身离开,陈轻辞背着许澈进了他的卧室。
他背着许澈坐在床沿,扯开许澈的手,把人从自己的身上拔起来,这才转身,扶着许澈慢慢躺下去。
“队长,你也不要走。”
“我不走。”陈轻辞低头,把床尾迭起来的薄被摊开,轻轻盖在了许澈的身上。
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桌子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
做完这一切,陈轻辞站直身体,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许澈的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