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把春迟的尸身拖出去,别污了老夫人的眼睛!”
崔妈妈惊骇大喊,吓呆了的护院们纷纷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春迟拖走,地上的血迹随着雨水冲刷,什么都没有留下。
闪电就在此刻亮起,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昼,照出宋凝那张惨白可怖的脸。
“至于赵管家。。。。。。”宋凝缓缓开口。
咔嚓一声炸雷,赵管家浑身一颤,吓得匆忙跪在地上:“老奴是冤枉的,老奴从未与人有过任何私情,请大夫人明察!”
春迟的死状近在眼前,赵管家已经被吓惨了。
“事关婆母,还是交给婆母处置吧。”宋凝回头望向陆老夫人,嘴角弯起,又恢复了一派柔顺平和的模样。
但事到如今,谁还会相信她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
陆老夫人被宋凝前后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当众杀人带给她的冲击感还没有平复,一时竟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婆母处置完赵管家,早些休息。”宋凝语调淡然,好像刚才杀人的不是她一样。
宋凝转身走了半步,又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定定看向陆尘:“对了,三弟无端被牵连,婆母也该有所补偿才对,自今日起,三公子的院子每月添月例银子十两,婆母觉得如何?”
陆尘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陆宅庭院深深,从前谢家没出事的时候,陆老夫人就总是苛待他,明面上他是陆家的三少爷,实则他的月例银子都被陆老夫人克扣。
雕窠岭一战后,陆老夫人更是明目张胆,连饭食衣物都开始短缺他的。
可说到底,宋凝才是陆家的当家主母。
这些事情,宋凝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默认?
她现在给自己添月例,又是为了什么?卖自己一个好吗?作为盟友的投名状?
“这怎么行?”陆老夫人尖叫起来,比起宋凝,她更不愿意看到陆尘这个庶子好过。
当初这庶子的母亲仗着谢家撑腰,无视她作为主母的权威,将她压迫得几乎毫无喘息之力,现在要陆尘顺风顺水,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他不过是一个庶子,按照规矩。。。。。。”
“确实不行,”宋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谢姨娘去得早,三弟又是庶子,这些年在府中并不好过。”
“往日夫君在时,曾对我说过,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我务必照顾好他,可惜我这些年。。。。。。”
宋凝垂下眼眸,这些年,她的所有心思都在陆瑾之和陆老夫人母女身上,从未关注过陆尘,是她的不是。
“是我愧对夫君,”宋凝说着,眼中隐约含泪,音调也软了下来,“若是夫君泉下有知,一定会叫我给三弟添五十两,一百两。。。。。。”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自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下人们都看着有些动容。
大夫人满心满眼都是大公子,怎么可能与人通奸呢?
“你与瑾之成婚当晚,他便接了圣旨离京,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话?”陆老夫人忍不住黑了脸。
她们母子连心,陆瑾之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