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不困,要睡吗?”
“我想画画,画什么好呢?”俞蔓安打开手机,盘坐床上翻着一些图片,踌躇不决没有决定好临摹哪张。
“我去把你马克笔拿来。”说着俞庥回到书房夹着笔记本,把工具拿好又回去。
俞蔓安横躺床上哼歌,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马爬起,半支着身体,把屏幕面向他:“你看我们的合照,你脸上还有伤呢,那时候你好像被爸爸骂了。”
俞庥眼尾染着一抹笑意,抬手抚摸柔顺的头顶:“就你记性好。”
“我想起你是因为一根棒棒糖跟人打架了,结果那小孩打不过你,所以哭着找爸爸告状。”
俞蔓安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小时候的事,握着笔在绘画板上涂涂画画,俞庥坐在书桌边用笔记本办公。
耳朵里不时飘进的絮絮叨叨里还有几句“哥哥你工作的样子好帅”这类赞美之语。
换身份
晚上是俞庥坐旁边念故事哄睡的。
第二天,一群人浩浩荡荡搬出俞苑,住进了相隔较远的一处别墅。
黄茗烟他们都觉得小姐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少爷一定是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房子外面多了十个训练有素的保安,个个冷面高大。
“旺仔,快跑过去。”俞蔓安把一个球丢得很远,举着相机拍旺仔奔跑的身影。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在这个房子周边活动,多一步她踏不出去,总怀疑那女人找人盯着自己,随时要折磨自己。晚上更不会一个人在房子里走,尽管彻夜亮着灯。那种深深的恐惧,自己明知不太可能却又无力摆脱困境。
睡在床上,她问:“哥,你跟嫂子结婚了也不要赶我出去好不好?”
俞庥替她掖好被子一角:“不会赶你走。”
“你会一同看重我和嫂子吗?”
“你永远排第一。”
“那怎么行?”
“那就不娶。”
“哦,不娶还是可以谈恋爱的。”
闻言,成熟的俞庥百年难得一见的翻了白眼:“懂的真多。”
俞蔓安两眼一眯,挠着他手心,突然又惆怅起来,弱弱地了问一句,眼里有几分不甘:“你说我是被不喜欢而遗弃还是因为穷养不起而被遗弃?”
俞庥握住她手指的手稍微用力:“你想知道问题的答案,需要去问你的家人。”他顿了下,接着说下去:“找到你家人了,要见一面吗?”
俞蔓安闭口不言,良久,她担忧道:“要是他们压根不在意我怎么办?我怕听到他们嫌弃我是累赘的话……我不想。万一他们不喜欢我,只是贪你的钱,我回去没有容身之所怎么办?为什么要让我经历那么可怕的事……其实就是不喜欢我,所以让我流浪大街……不管我的死活。”她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如果我回去了再也见不到你,你会不会变得不喜欢我了……我好怕,我不要……哥哥,你不要抛弃我……”
俞蔓安哭得梨花带雨,钻进俞庥胸膛放声大哭:“我哪都不想去。”
“谁都可以不要你,唯独我不会,我不会。”俞庥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人,胸口一股酸涩的感觉,手臂力道紧了紧,温柔地拍着瘦弱的后背。
伤心劲用完之后,俞蔓安额头抵在湿淋淋的胸口,轻声问:“哥哥,你能像小时候一样哄我睡觉吗?把我抱在怀里,给我讲完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