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般情况下,不是皇帝陛下偷偷溜出来,就是他想方设法在朝会后将她留下来,黏人至极。
孩子大了,再加上男女有别,温鹤绵有意在与他保持距离,否则总不可能以后事事都如此依赖着她,这习惯不好。
来喜挠了挠脑袋,嘿嘿笑着不说话。
温鹤绵无奈:“行了,我知道了,我今日要入宫。”
既然开口问了,那就是有备而来。
果不其然,她话音才刚落下,来喜就道:“府外为温大人备好了马车,是天子御辇,那些个人不敢拦。”
圣旨一下,可想而知必定掀起轩然大波,谢琅今日不让她去上场,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入了宫,大臣们也烦不到她面前来。
可谓是方方面面考虑周全。
先前耽搁一会儿,估摸着快下朝了,温鹤绵起身:“走吧。”
来喜上前引路,除了身边固定跟着的两个暗卫,温鹤绵没带任何随从。
马车也是她熟悉的,这些年没少坐,一路轱辘轱辘往宫门口去。
路上正好遇到了下朝的百官,透过半透的帘子,温鹤绵能察觉到他们朝她投来的目光,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真想不明白,陛下就信任她至此吗?”
“若不是先入为主,论资历,她哪里比得上朝中老臣?”
“就是就是,小陛下当真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就不担心她成为下一个……”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几乎到了听不见的地步,一看就是在忌惮什么,温鹤绵却只想笑。
单纯?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这么说小皇帝吧?不怕谢琅把他们天灵盖给掀起来。
温鹤绵漫不经心想着,刚准备放空思想,就听到外面从传来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诸位大人所说,下官倒是很不赞同。”
有点熟悉。
温鹤绵掀起帘子一看,是陆子慎。
原书男主,也是谢琅继位后第一次开科举的状元郎,在翰林院苦学三载,去岁终于得以升官,如今任詹事府大学士,在朝中说得上话。
他话刚说出口,就有几个老头不爽了,横眉竖眼的:“那你倒是说说啊,我们倒要看看你说得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陆子慎轻笑一声:“从诸位话中,下官听说选官是靠资历,所谓资历无非与年龄挂钩,照如此说法,岂不是科举也是年岁大者优先,而非选贤举能了?”
“这二者不同,如何能混为一谈!”
陆子慎:“但也有相同处,都意为朝廷选拔人才,诸位皆知,当今陛下任人唯贤,如何是单单资历一项便可轻易评判?若当真如此,诸位岂不……”
他的目光从那几个老臣身上扫过,慢悠悠添上:“……个个都该封侯拜相了?”
“噗嗤——”
这番动静不算少,有围观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几个被内涵的老臣更是气得面色变幻,颤颤伸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强词夺理!”
陆子慎从容揣手:“下官不过是实话实说。”